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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阿根廷"判帕"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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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阿根廷"判帕"区 (第1/3页)

阿根廷的判帕区展延在南纬34度与40度之间。“判帕“是阿罗加尼亚语,意为“草原“。这区域以“草原“命名,是名副其实的。西部的含羞草类和东部的各种茂草,构成本地区的特殊面目。这些植物的根生在浅红色或黄色的泥沙土壤上层的浮土里。如果一个地质学家来考察一下这第三纪地层,收获一定非常丰富。那里有无数的洪水前期的兽骨,印第安人说是现已绝种的大犰猞的骨骼。在那些多得和沙尘一般的野草底下,蕴藏着这区域的整个原始时代的历史。

    美洲的草原恰如北美合众国北部五大湖的“草野“,西伯利亚的“荒原“。这草原区的盛暑严寒都超过布宜诺斯艾利省,因为它是在内陆。据巴加内尔解释,夏天的热气被海洋吸收了,到冬天就慢慢地吐出来,于是,海岛上的气候,冬夏相差没有内陆那么大。所以西草原区的气候就没有东海岸一带那样均匀。西草原区的气候是突变的,忽而酷热,忽而严寒,不断地在寒暑表的水柱上下跳动,并且很快。秋天,也就是在4月5日,雨水多而急,但在十月前后,气候很干燥,气温很高。每天早晨,哥利纳帆一行,在审定路线之后,天一亮出发,地面被无数的大小灌木的根攀结着,十分结实。没有沙丘了,也没有构成沙丘的那种细沙了,在空中也没有被风扬起的沙尘了。马在草丛中,大踏步前进。“帕佳·不拉伐“草是草原里特有的一种草,到处都是,印第安人行路遇到暴风雨就在这草下躲避。隔一个相当距离,还有一片潮湿的洼地,但是这种洼地愈来愈少了。洼地里长着柳树,还有一种植物叫做“阿根廷薄苇“,专喜欢生在淡水的附近。马匹遇到这种地方就拚命喝上一阵,这不但是抓住机会求一时的痛快,也是为着前途,以防前途水少。塔卡夫在队伍前面,边走边打着丛莽。这丛莽中有一种最毒的蛇叫做“韶力拿“,牛给它咬了,不出1小时就会死去。塔卡夫打着丛莽就把这种蛇惊走了。那匹矫健的桃迦马也在荆棘梢头腾跃着,协助主人为后来的马匹开路。

    在这些平坦而径直的草原上旅行自然是容易的,迅速的。这片平原在性质上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就是在周围160公里内也找不到一块石头,一粒石子。从来也遇不到象这样单调的地方,延展这么远。什么风景呀,事物变化呀,自然界奇观呀,你连影儿也别想看到!也只有象巴加内尔那样会无中生有、遇事都感兴奋的学者们才能对这条路上的一草一木发生兴趣。他为什么会发生兴趣呢?他自己也说不出。最多不过是遇到一个小树丛!也许只是遇到一根草!这就足够叫他打开话匣子,引起他滔滔不绝地讲给罗伯尔听,而罗伯尔就喜欢听他那一套。

    10月29日,在旅客面前展开的平原依然是那样的单调,午后,快到两点钟的时候,他们遇到很长的一片牲畜的遗迹。那是无数头牛的骨骼,在那里堆着、白生生的。这些遗骸并不是排成弯弯曲曲的一条线,表示牲畜因精疲力尽而沿途倒毙。所以谁也猜不出,连巴加内尔想来想去也猜不出,为什么这许多骨头会聚在一个相当狭窄的地方,因此,他又请教塔卡夫,塔卡夫很轻松地就给他解释了。

    那学者叫道:“不可能的吧!“那巴塔戈尼亚人却点头表示是事实,这把旅伴们弄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们问。

    “天火烧死的。“地理学家回答。

    “怎么!雷火会造成这样大的一个灾难!“奥斯丁惊奇问,“五百头的一大群牛都会一齐卧到地上!“

    “塔卡夫这样说,他是不会错的。而且我也相信他的话,因为这草原的风暴是以狂烈著名的。但愿我们不要有这么一天受到这种考验!“

    “天气热得很。“威尔逊说。

    “是的,温度计在阴凉处就有30度。“巴加内尔回答。

    “这并不使我惊讶,我感到热气向我身上直站。希望不要这样热下去了。“哥利纳帆说。

    “啊!啊“巴加内尔叫起来,“不要打算天气转变吧!你看天边连雾的影子也没有。“

    “活该倒霉!“哥利纳帆又说,“我们的马已经热得受不了啦。你不太热吧,我的孩子?“他转向罗伯尔,问。

    “不,爵士,我喜欢热,热点好。“

    “特别是冬天热点好。“少校很正确地纠正了一句,说时向空中喷出一口雪茄烟。

    晚上,他们歇在一个废弃的“栏舍“旁边,“栏舍“是树枝编成的,四壁涂着泥,顶上盖着草。这个草棚子和一个已烂了的木桩围成的院子相连,这种院子足够保护马匹过夜,它们不受狐狸攻击,马本来不怕狐狸,但是那些狡猾的野兽专咬马络头,络头一断,马就逃了。

    离那“栏舍“几步远有个土坑,作炉灶用的,坑里还有灰烬。“栏舍“里有一张凳子、一张破了的牛皮床、一只锅、一条铁链子、一把煮“麻茶“的壶。“麻荣“是南美通行的饮料,是印第安人的茶。那是一种熔干的叶子,泡着水,用麦梗子吸,和美洲人喝其他饮料一样。由于巴加内尔的要求,塔卡夫煮了几杯“麻茶“,再加上日常的干粮,大家边吃边喝,很调和,都说这种茶味道好极了。

    第二天,10月30日,太阳在热雾中升起,它把最热的光线倾泻到大地上。这一天一定非常热,苦的是平原里没有可蔽荫的地方。然而,大家依然鼓起勇气向东进发,他们有好几次遇到了巨大的牧群,牛羊在盛署之下懒洋洋地躺着,连吃草的力气都没有。牧人根本不见影儿。只有那些口渴时习惯喝羊奶的狗在守护着那些大群的牝牛、牡牛和牯牛。好在这些牛都很驯,不象欧洲的牛见了红色就害怕。

    “它们不怕红色,一定因为吃的是共和国的草(当时法国统治者最怕革命,提起“红色“都“谈虎色变“。)啊!“巴加内尔说,他这句打趣的话也许太法国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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