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女枭 (第3/3页)
就是小小的花园,长廊回溯处有花鸟鱼虫赏玩,弯曲的路一转过去竟别有洞天,处处有景又处处透着桀骜不逊,弯曲柔柳生在花园亭子旁,一排排绿意风情,却独有一棵几乎长成精怪地立在花园的路中央,明明短短的路途为了不踩踏四周的牡丹非得绕行大段。
再仔细看,假山上种的是药材,屋子里摆的是青草和藤蔓,引来的活水被牢牢限制在一片地方,不出几步就听不见声音,连鸟儿的嘴都被套上了套子,容易被风吹响的树枝也被绿绸子牢牢困住,远看真是婀娜飘逸的一群碧玉。
这府邸像一个精致美丽的女子,只是被割了舌头。
原来那冷面女祖上来此不过几代便发家,虽不知祖上从何而来但其家人丁不旺,她父亲只得她一女,十六岁为她定亲后父母相继亡故,她原配夫婿是亲舅之子,据传新婚夜里就被她灌醉扔给了丫鬟,从此郁闷纵欲而亡。再配是银楼赵家之子,赵家送了多少小厮侍女也没能守住儿子的命,倒是那些入赘的‘陪嫁’们被她一下发买换了好价钱。三婚是县衙的侄子,此人花花肠子成日在街市上游走,两人各不相干地过倒也清静地活了几年,只是有天被人发现淹死在水渠中,身上绑着沉重的几百两金银,一同淹死的还有一个名头响亮的妓-女。
从此后再无人上门自荐入赘,城中有酸腐文人讥笑她夫婿厌她丑陋不堪,又言她祖上作孽致使她克夫绝后。
轰动全城的那天,这位段青丝带着软皮面具夹着风霜一般立在那人的书画摊前,一双寒冷眼,一道狰狞的疤痕,直直吓的那文人尿了裤子,她说:“不是他们厌我,是我厌烦他们。”
“我厌烦的都死了,你呢?”
转身便走的她那张薄薄的面具吓哭了几个孩子,围观的众人皆倒抽着气。
自那日,无数双眼钉在那酸人后等着看他如何被段青丝害死。那人逃不去躲不开,成日疑神疑鬼最后竟在一干人面前发疯投了河。
从此全城传遍,段青丝,断情丝,三个夫婿全都死,寡面女,冷如冰,杀人女枭索命紧。
从此青年男子莫敢对她正面看一眼,她人未到便早早遁逃,即便家财万贯也再无人敢肖想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