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酒精与薰衣草 (第2/3页)
凌芳菲及时制止了安桉的胡闹,把她赶去照看生意,自己则去给醉美男倒水喝。
虽然醉得迷迷糊糊,但墨如深还是保持了应有的绅士风度,既不胡乱动弹也没有发酒疯,只是安静地靠在曹湄身旁,忽然微微一笑,气息撞进她的颈间。
“草莓……你很香。”
曹湄顿时觉得发窘,想了想,干脆把他从自己肩上推开,让他在桌子上趴着省事。
凌芳菲拿来温水给他,他却趴着不愿抬头了。曹湄只好再去推他。
“墨如深?喂……”她有些无奈地和凌芳菲对视一眼,“……我找人来送你回家好吗?”
墨如深在桌子上趴了半晌,从口袋里摸索着掏出手机递过来,脑袋还是不曾抬一下。曹湄叹口气,找出方烨的电话。
挂下电话没多久,方烨的车便出现在店门外。他走进店里,见到醉酒的老板兼好友,仍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却又多了一分严肃和冷然。
“抱歉添麻烦了,谢谢你们。”道歉和道谢完毕之后,方烨走向墨如深,扳过他的肩把他扶了起来。
墨如深睁眼见是方烨,十分配合地倚在了他的身上,一边露出歉意的笑容。“方烨……又麻烦你,对不起……我喝多了,还开车……”
方烨沉着脸,将他架起来。“知道了,一会儿叫警察来抓你。”
墨如深虽然醉了,倒还听懂了方烨的话,呵呵笑出了声。“方烨,别生气……”
方烨不再理他,只朝曹湄她们点个头,架着他走出店门。曹湄挺不放心地跟到门边,见他把墨如深塞进自己的车里,又回过身来对她说:“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看着他,我去把他的车停一下。”
曹湄点点头,方烨便钻进墨如深的白色宝马,将车子开走了。
曹湄走到方烨的车旁,却见墨如深又开了车门,扒着门边想要出来。她忙上前,“你别乱动……方烨要送你回家,他一会儿就来了……”
谁知墨如深却皱了眉,喃喃地说着:“车里太闷……我想吐……”
曹湄吓了一跳,忙把他扶出来。他下了车,一手扶着车身弯下了腰,似乎先是强忍了一阵,然后开始干呕。曹湄扶着他的胳膊,替他拍着背,见他半天也没呕出什么来,心里真是比他还难受。
墨如深直起身靠在车门上,一手握拳压在胃部。此时他面上的红晕已经褪去,脸色变得青白,刚才醉醺醺的笑容也已消失不见,只是微微蹙着眉。
“没事吧?”曹湄问道。
他看她一眼,无力地摇一下头,眼神比刚才清醒了些。
“给你倒杯水?”
他还是摇头,垂下了眼,看上去有些站不住。曹湄怕他摔倒,又怕他进车里还会想吐,只好扶住他,让他倚在自己身上。
这时方烨停好车转了回来,见墨如深这副样子,似乎并不太意外,只没什么表情地问道:“胃痛了?”
墨如深不做声,只用拳头压紧了胃。
“活该。”方烨丝毫不予同情地扶过他,想了想,忽然扭头对曹湄说,“草莓,帮我个忙好吗?一起送他回家,你替我照顾他一下。”
曹湄一愣,觉得无法拒绝,便点了点头。她坐进车后座,方烨将墨如深塞了进来,自己上了驾驶座发动汽车。
墨如深软软地靠在曹湄肩上,闭着眼抿着唇,呼吸微弱。曹湄扶着他,此刻他离她这么近,却没让她觉得困窘,只觉得心焦。见他皱着眉,蜷了身子,压在胃部的拳头攥得更紧,她忙问:“怎么样了?”
“……痛……”
听见他轻声□□,曹湄心里一阵发紧,咬一咬唇,抓过他的另一只手,帮他掐着虎口。
他皱一皱眉,勉强睁眼,看见身旁是她,努力露出一点笑容。“草莓……对不起……”
曹湄摇摇头,“……好点吗?”
他勾一下嘴角,又闭上眼,额头紧紧地贴在她的肩上,压得她生疼。
曹湄不知怎么办好,抬眼看去,方烨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公路。
“方烨……他好像……胃痛得厉害……”
方烨神情严肃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拿过手机拨了通电话。“喂,映雪。”
汽车最后停在了一个高级住宅小区。这处小区离市中心并不远,却是闹中取静,环境优美,单从那欧式风格的高大铁门以及门口那几个严防死守的保安就能看出,这里绝不是平民阶层住得起的地方。进到里面就更是如此,豪华的建筑物,花团锦簇的小型喷泉广场,绿树成荫的通道,小桥流水的庭园……无一处不令曹湄大开眼界。但此时她却没有更多心思欣赏这里的美景,只一门心思地希望靠在她怀里的人别再那么难受。
方烨将墨如深扶出车子,驾着他走出停车场,曹湄跟在他们身后,搭电梯来到楼上。令她惊讶的是,林映雪几乎随后就赶到了,她后来仔细一想,才发现这里离林映雪所在的医院距离不远。
林医生还是一副休闲打扮,提着医疗包,发丝散乱,看上去像是匆忙出门的。她只来得及与曹湄寒暄了一句,便帮着方烨将墨如深扶进卧室,让他在床上躺好,然后动作麻利地取出药水和输液器。曹湄注意到在墨如深的床边有医院专用的那种不锈钢输液架,看来他在家也和在公司一样,输液是家常便饭的事。
“怎么搞得,弄成这样?”林映雪一边帮他插针一边问道。
“谁知道,穷折腾。”方烨一边帮他脱去鞋子一边冷淡地回答。林映雪皱眉瞪他一眼,他也不以为然。
结果还是曹湄插话:“不知为什么喝这么多酒……刚才想吐没吐出来,然后就胃痛了……”
林映雪点点头,“肯定是空胃喝的酒……这人,一到心情不好就吃不下东西……不过他一般不这么喝酒,还醉成这样……”
她说着与方烨对视一眼,不再往下说。而墨如深似乎已经睡着了,躺在那里没动静。
林映雪调整一下输液器,收好自己的东西。“我得走了,医院还有事……有问题再联系我。”说着向曹湄点一点头,便匆忙离开了。
曹湄犹豫片刻,也想着要走,却见方烨抬腕看一眼表,又看一眼睡熟的墨如深,最后转向曹湄。“草莓,可能还得再麻烦你……”
曹湄一愣。
“公司还有急事,我得赶回去……能不能请你照看他一下?只要等他输完了液就行,我晚上还会过来。”
曹湄想了想,输液的时候的确需要有人看护才安全,便点头答应。
方烨一走,立时有一种冷冷清清的感觉,好像偌大的房子里只剩她一个人似的。虽然屋主也在,却是一直睡着,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
曹湄在他的床前呆站了一会儿。他整张脸都发青,嘴唇煞白,即使在睡梦中也皱着眉。照现在点滴的速度,挂完一袋水恐怕得好几个小时,她不知该做些什么好。然后便想起要参观一下他的家。
刚才进屋时只是慌乱,并未对这里多加留意。此时四处绕了一圈,第一感觉就是——大,好大。他的家与她自己家的“螺蛳壳”相比,恐怕得大上四五倍吧。房间以米色为基调,辅以清新的绿色,这感觉与他的理发店颇为相似;客厅装饰得简约而又雅致,宽敞得让她自然而然联想到在这里开舞会的场景;从落地窗向外望去,看见楼底修剪整齐的葱郁树木和各色鲜花摆出的美丽图案,她想起这里距离地面大约有四五层的样子,似乎是最合适的高度;书房、客房,都是难以想象的宽敞,甚至在阳台上还辟有一处小小的花房,里头摆满了绿色宽叶的盆栽,只是没有一株开着花;洗手间更是大得令她惊讶,想起自己居住的狭窄小窝,甚至比不上人家的一间厕所,一时竟觉得难以说清心里的感受。
参观完毕,又不知应该再做些什么,她踱回卧室,查看病人的情况。他仍是睡着,脸色比刚才稍微好了些,药水下落得很快,已经滴完了小半袋。她有些担心点滴速度过快,但又不敢随便帮他调整,只好搬过写字台前的椅子,在床边坐下守着他。渐渐有些困倦,不知不觉间似乎打了个盹,睁眼时,药水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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