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在这样的铁蹄洪流面前,五姓七望,不过是螳臂当车罢了! (第2/3页)
“砰!”
他猛地将手中的羊腿砸在地上,金盘被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巨响。
上一秒还温暖如春的厅堂,瞬间如坠冰窟。
所有的胡姬和侍女全都吓得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出。
“门户不当!”
安禄山从虎皮椅上挣扎着站起来,他那庞大的身躯投下巨大的阴影,像一头被激怒的巨熊。
一句粗鄙至极的脏话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一个靠着祖宗牌位苟延残喘的老东西,敢跟老子说门户不当?!”
“老子是三镇节度使!手下雄兵二十万!老子是陛下亲封的郡王!他一个白身老头,算个什么东西?!”
“老子是牧羊奴出身怎么了?老子是杂胡怎么了?!”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上的肥肉因为愤怒而变成了猪肝色。
“老子在边关跟契丹人、跟奚人拼命的时候,他在哪儿?他在他那狗屁宅子里摇头晃脑念他那酸诗!”
“老子为大唐流血的时候,他在哪儿?他在用金樽喝酒,睡着美婢!”
“现在,老子出人头地了!他反倒嫌弃起老子来了?!”
范阳卢氏这记响亮的耳光,却比任何刀剑都更能刺痛他。
这不仅仅是拒绝一门婚事,这是在撕开他所有的伪装,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你安禄山,就算爬得再高,也终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杂胡贱种。
这份屈辱,像滚烫的烙铁,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上。
他想起了长安城里,杨国忠看他时那若有若无的鄙夷;想起了那些世家子弟在他背后窃窃私语的模样。
原来,在他们眼里,自己永远都是那个来自营州的胡人胖子,一个可以利用,可以赏赐,但绝不可以平视的工具。
混杂着暴怒、怨毒和不甘的情绪,在他胸中疯狂冲撞。
“好……好得很……”
安禄山忽然又不笑了,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表情狰狞得如同庙里的恶鬼。
他看向自己的心腹,同样是胡人出身的大将史思明。
“思明,你说,这天下,到底是他李家的,还是那些姓王姓卢姓郑的?”
史思明眼中闪过狠厉,沉声道:“大帅,这天下,自然是强者的天下!”
“说得好!”
安禄山一拍大腿,“是强者的天下!”
他转过身,大步走向墙边,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大唐疆域图。
他的手指,重重地戳在了长安的位置。
“勤王……勤王……”
他嘴里念叨着,声音低沉而诡异,“长安乱了,是该勤王了。”
他的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
“传我将令!”
安禄山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召集所有兵马!就说奸相杨国忠祸乱朝纲,蒙蔽圣听!我安禄山,要奉天子密诏,起兵十万,南下勤王!”
他顿了顿,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笑容。
“不,对外就说三十万!老子要让全天下都看看,我安禄山到底配不配!”
他只是想趁着这场大乱,去抢一块属于自己的蛋糕。
他要用铁蹄踏平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的门楣!
他要让范阳卢氏的老东西跪在他面前,亲手把他的女儿送上自己的床!
他要让长安城里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这个天下真正的主人!
命令,如雪片般从节度使府飞出。
幽州的冬天,寒风刺骨。
但在范阳城外的巨大军营里,却是一片火热的喧嚣。
数不清的营帐连绵不绝,白色的海洋。
无数的旗帜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狰狞的兽头和“安”字帅旗。
十万大军,正在集结。
这不是长安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禁军,也不是地方上疏于操练的府兵。
这是大唐最精锐的边防军!
是常年与北方游牧民族厮杀,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百战之师!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气息,那是铁锈、马粪、汗水和杀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士兵们穿着厚实的铁甲,甲片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着森冷的光。
“吼!”
“哈!”
校场之上,上万名步卒正在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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