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惊人的结尾与留白 (第2/3页)
人,只是在俄国长大?”
“不。”屠格涅夫用十分确切的语气回道:“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俄国人,至于法国,他还没有来过,但他对法国文学颇为了解,他的法语也很好。”
地道的俄国人写地道的法国?
即便他的法语不错,但再怎么样,能跟他们这些母语的人比吗?
而且在文学领域,对语言的要求就更加严苛,光是精通一门语言还不行,更重要的还是要把握住语言的那份美感,像这种程度,一个年轻人就算再怎么勤练法语,又怎么可能轻易做到?
想到这里,跟屠格涅夫说话的这几个年轻人险些就要出言嘲讽了,但想到几人刚才的谈话还算愉快,他们倒也没有直抒胸臆,但忍了半天,终究还是说了一些略带嘲讽和奉劝不要自不量力之类的话。
对此屠格涅夫尽管已经有点习惯了,但心里面总归还是有些不舒服的,但既然有些话他敢说出口,那么自然是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
虽说在来到了巴黎之后,他确实因为很多声音对米哈伊尔的有了一定的动摇,但经过好几遍认真的阅读之后,屠格涅夫最终还是选择相信米哈伊尔,选择相信自己的审美能力。
聊了这么一会儿后,场上稍稍有些散漫的气氛就因为那位大文豪的正式开口而严肃了不少,即便对方说的话似乎都很普通,但是因为他那有力的声音以及时不时的停顿营造出来的一种特殊的演讲效果,总之,在场的许多人都像在听什么很精妙的话一样非常认真地听着。
而等简短的开场白说完之后,便是照例说起了一些文学以及政治上的事情,听得出来,在这方面,法国人颇为大胆,在俄国提都不能提几句的话,在法国这里,跟不怕死了一样使劲往外冒。
跟俄国不同,政治问题在法国不仅不是禁忌话题,反而是人人都乐意讨论的话题,并且总能得出一些保守亦或者是格外激进的结论。
而从他们的这些谈论中,屠格涅夫也是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气息,那就是巴黎似乎正在酝酿一种颇为危险的氛围,指不定哪天就会因为什么事情而一下子就爆发。
不过这终究只是猜测,况且屠格涅夫对于政治问题向来不怎么热衷,因此听听也只是听听,直到作品鉴赏的环节到来,屠格涅夫才终于打起了精神,并且颇为机灵地站了一个相对比较靠前的位置,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样的活动会不会朗诵时间太长而导致提前结束。
好在在场的众人也并非不懂这件事,因此带来的作品大多都是较短的短篇或者诗歌,总得来说进度并不慢。
而关于这些和诗歌,那位如同奥林匹斯山的宙斯一般的大文豪并不轻易开口,而是时不时地会跟身边的人说着什么,因此负责给出一定意见的,反而是在场的其他权威人士。
不过这对于在场的一些年轻人来说就已经能够让他们心满意足了。
屠格涅夫倒是也没太大的奢望,对于他而言,能够打动在场的某些人进而获得一定的发表机会,这就已经算是顺利完成任务了,其余的还能奢望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很快,屠格涅夫就学着其他人一样走到了某个位置,酝酿酝酿情绪后随即便开始念起自己手上的稿子,一些人毫不在意,而那些刚刚和屠格涅夫多少攀谈了一下的年轻人,则是微微带着嘲弄,并且觉得大概率会从这样一篇中听到一些基础的语法错误。
屠格涅夫这时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米哈伊尔跟人念自己时的神态和语气,接着就缓缓念道:
“她也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好像由于命运的差错,生在一个小职员的家里。她没有陪嫁的资产,也没有什么法子让一个有钱的体面人认识她,了解她,爱她,娶她;最后只得跟教育部的一个小书记结了婚。
她不能够将就打扮,只好穿着朴素,但是她觉得很不行,好像这降低了她的身份似的。因为在妇女,美丽、风韵、娇媚,就是她们的出身;天生的聪明,优美的资质,温柔的性情,就是她们唯一的资格。
她觉得她生来就是为着过高雅和奢华的生活,因此她不断地感到痛苦。住宅的寒伧,墙壁的暗淡,家具的破旧,衣料的粗陋,都使她苦恼。这些东西,在别的跟她一样地位的妇人,也许不会挂在心上,然而她却因此痛苦,因此伤心”
用不了几段话,这样的描述就在在场众人的脑海中唤起了某种熟悉的形象,一位年轻美丽却似乎向往着超出自己目前能力的生活的女性。
毫无疑问,在如今的巴黎,许许多多的诱惑近在咫尺,即便是一位普通家庭的女性也能见识到上流社会的各种奢华风气,在见到了这种生活之后,总有些人难免心存不甘,乃至于开始向往那样的生活。
而这位叫玛蒂尔德的女士,他的丈夫却似乎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而且他能照顾到他妻子的情绪,不仅为他带来了一张高端舞会的请帖,并且在妻子因为没有合适的衣服去参加时,咬咬牙把自己原本准备买猎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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