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踏白 (第2/3页)
刘知俊说这个,忙问了:
“庞勋就是你们以前那个造反的徐州将?你见过?”
刘知俊摇头,和赵大说道:
“使君,俺从军的时候,庞勋他们早被平了,俺没见过。不过俺们那片的,都知道庞勋是个好汉,要不是狗沙陀人偷袭俺们,俺们感化军能把朝廷屎都打出来。”
然后刘知俊就和赵大讲了他们这些徐州本地吏士眼里的庞勋。
朝廷那帮狗东西,动不动就爱抽调他们感化军到边疆打仗,而且一去就是三年又三年,每次他们感化军要打报告回去,就被上头搪塞,后头更是开始杀他们带头的。
他们徐州好汉能忍得了这个?
于是八九百人就推着当时还是粮料判官的庞勋,一路从桂州杀回了徐州,沿途杀得其他藩镇是一片哀嚎。
本来咱们徐州人回家乡,你拦什么路啊。
后面咱们徐州人守徐州土,也没毛病吧。你朝廷剥削咱们徐州人,俺们不和你玩了,行不行。
可那狗朝廷就偏生看不得俺们徐州人过好日子,非得拉人来打咱们,甚至连塞外的沙陀人都跑来欺负咱们,这能怎么办?和狗朝廷打!
而我感化军虽然最后败了,但也是打出了俺们徐州人的威风!
只是让刘知俊不理解的是,战后,大量叛变的感化军虽然重归了徐州,只是这些为徐州人战斗的好汉们在军中却并不受待见。
所以好些人在干了一会后就跑了,也不知道去哪里做了盗匪。
这是让刘知俊非常可惜的,他自己就受庞勋时代的感化军老卒恩惠。
他也不是什么武家子弟,全是当年被击溃的庞勋老卒教导,习得了一身骑射马槊好武艺。
他刘知俊为何不怎么受时溥待见呢?
就是因为人时溥当年就是入募的朝廷那一方的,通过镇压庞勋他们起家的,而刘知俊有这一层背景,自然被特殊对待了。
刘知俊就这样随在车架边讲着,有说庞勋的事,也有说当年自己的事,他见赵大一直没说话,还以为自己失语,忙抱拳:
“使君,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回队里了,那边队将临走时吩咐过,后面带另一番的去换他。”
赵大笑着点头,就让刘知俊走了。
……
这个时候,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赵六开了腔:
“哎,这样听下来,徐州确实多好汉呀,咱们朝廷也是的,人河北那帮丘八各个横成那样,也没说要对付的,人徐州兵不过是想回家,就要杀人家,也是欺软怕硬。”
赵大撇了下赵六,真真是个土锤,一点见识都没有。
于是,他主动问向了张龟年:
“老张,你怎么看?“
张龟年没想到赵大会点自己,只是想了一会,就对赵大说道:
“徐州兵乱不管原因如何,朝廷一定会狮子扑兔,竭尽全力,只因为一点,那就是徐州所在正为江淮运河枢纽,当年庞勋作乱,做了一事,即派兵攻打都梁城。”
张龟年见赵大没反应,就知道他是不清楚都粱城,于是不动声色找补了句:
“而众所周知,都梁城是南北交通要冲,江淮贡米、钱帛必由此地入关。而庞勋拿了这地方,直接掐住了朝廷咽喉,试问朝廷如何会不发重兵围剿?”
这下子赵大明白了,这和当年道光一样啊,和英国人打鸦片战争的时候,就是因为镇江被拿下了,然后就顶不住了。
只不过咱们大唐朝廷本钱厚,一下子把庞勋给打死了,而道光老儿是打不过英国人,所以被掐住咽喉后,就投了。
本来赵大以为张龟年说到这也就结束了,却没想到张龟年后面的话更深刻:
“徐镇坐拥运河水道,占尽便宜。每年江淮漕米有四十万石,但最后能入仓的不过十之三四,其中既有漕吏狡蠹,更多是徐镇、汴藩上下其手,掠漕粮为己用。往日朝廷每每换两镇节度使以整饬河道,但为被本藩强人驱逐,所以徐州兵乱,正让朝廷有了正本清源的机会。”
听了张龟年这说法,赵大这才恍然,不过他更关注一点:
“老张,我能不能这么理解,就是徐州是又能打,又有钱。”
张龟年点了点头,用这样一句话总结:
“天下河利,只徐州就占了三分,其地水陆交会,交贩往来,每日往返漕船,接天映日,再加上徐土自古出精兵,当年庞勋以一镇而抗天下,便可见徐州强横。”
赵怀安捏着短髯,犹豫了下,问道:
“老张,我是说如果哦,如果我说我和徐州有缘,我又在此战后立下殊功,你觉得我移徐州做个防御使的机会有多大?”
张龟年吓了一跳,左右看了一下,见几个幕僚都在惊疑,忙说道:
“使君,咱现在不过是是一右厢兵马使,除非咱们能在后面阵斩南诏国主酋龙,不然绝不可能从兵马使飞到防御使的位置的,而且就算咱们立了这样的大功,想要到徐州做防御使,那也是根本没可能的。”
赵大脸上有点遗憾,嘟哝了句:
“真的一点可能也没有吗?”
张龟年也不想打击赵大,只委婉提了句:
“敢问使君认识长安的哪位中尉、门下?”
赵大尴尬一笑,他认识最大的官就是高骈,但咱又不能投他,如此他赵大还真的就应了那句“朝中无人”啊!。
见赵怀安有点沉默,张龟年也沉默了一会,他在心里犹豫了下,终于下定决心,说:
“使君,且不说能不能去徐州,便是能去,徐州也不是个好去处。”
赵大眼眉一抬,聊这个,他可有兴趣了,他忙问:
“哦,老张,这事你可得和我好好说说。”
张龟年已经下定决心了,也不打哑谜,直接把他的看法全部说来:
“使君,徐州虽为强藩,却非是英雄用武之地。此地为南北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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