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变法是莽象的大气魄,夺法是水尊的大气魄,可王玉楼算什么? (第2/3页)
一步步青云直上,王玉楼这等天骄的位格和身份是无价的,如何保持‘天骄感’的延续,是个细致活。
“水生道友,湖州地处两大势力交界处。
两宗大战一起,南方的妖窟一定会趁乱入侵,对仙盟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王玉安肃声提醒道。
即便他对这趟旅程的抗压程度有所预期,但天水生的狂妄依然让他倍感压力。
不过,玉安提出的切入点其实也算有点道理。
又因为王玉安和天水生同为保守派,且地位太低,天水生居然没有羞辱王玉安,而是直接答道。
“来多少人都是死,千湖之下的地脉大阵锁死了他们从地下钻出来攻击我们的可能。
在地面上,那些不人不妖的东西,完全不是我们湖州修士的对手。
都不需要其他宗门出力,我们太和水宫完全可以一边和金谷园开战,一边抵御妖窟的入侵。”
自然环境和生存环境塑造了不同地区修士的特点,也塑造了不同地区宗门的差异化,更塑造了某些极端化的地区特征。
湖州所拥有的,数不清的湖泊、水泽,是长久以来和南方妖窟对抗而催生出来的。
无尽的水压着地脉,逼得和仙盟同属顶级势力的南方妖窟无法从地窟入侵湖州,从而使得湖州成为仙盟南部的基石。
“可是.”
王玉安还想说,但余红豆打断了他的话。
“天水生,你当然可以拉着太和水宫两线作战,但仙盟是一个整体。
如果仙盟治下的宗门总是无所顾忌的肆意而为,仙盟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们保守派想要用互相开战逼我们变法派跟着变法,大家都看得懂这点,可你们湖州的两上门,不能这么快就开战。
变法是个系统性、长期性的工作,必须要考虑仙盟的整体安全——妖窟入侵的可能性必须重视。”
余红豆说的对,但
这话换个保守派的紫府过来,是万万不可说的,这就是王玉楼派她来此的意义。
“而且,你只是宫主,不是水宫的主人,这些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大放厥词!”
余红豆面对天水生的羞辱,没有真做龟孙。
行为上做龟孙可以,嘴上不能输的太彻底,不然丢的就是师国州神威府全法仙尊的面子。
当然,对于门下的走狗能参与仙盟时代转折的历史进程,全法仙尊是非常乐见其成的——余红豆可以给他带去第一手的消息。
至于余红豆会不会背叛?
哈,仙尊不在意!
是个仙尊,都不在意这点屁事!
“余红豆,你一个变法.”
天水生当即就变了脸色,准备狠狠地撕咬一番。
水小将,忠诚冲锋!
王玉安没有犹豫,当即以仙盟盟主弟弟的身份上前拉住了天水生。
场面乱做一团,明明都是显赫的人物,但在水尊的棋局下,都表现的非常诡异。
余红豆无所谓事情会向什么样的方向发展,打不打王玉楼都无所谓,她自然也无所谓,所以她嘴上很硬。
天水生需要把太和水宫不怕打的意思传递下去,从而逼仙盟湖州调停小组全力说服自己接受金谷园的斗法争地提议,所以他也很硬。
双方都很硬,也不可能真打的你死我活,能做的可不就是面上撕咬冲锋了吗?
看似荒诞,但这种荒诞反而折射出时代转折点中,属于个体的无奈。
参与了、上台了、冲锋了,但他们依然只是棋子。
那些棋手们,最低也得是仙盟副盟主王玉阙的水平。
棋手们的斗法才是真斗法,这些冲锋的小牛马,只是时代向前发展的气氛组。
“好了,好了,宫主,我们明天再来拜访,明天再来拜访。”
王玉安心是慌的,但表面上依然装作镇定的样子,勉力的维持着属于王玉楼的体面。
“王玉安,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有个哥哥么,你哥也是条狗,而且还是莽象的狗。
莽象都要听水尊的话,他王玉阙现在和余红豆这个变法派的女表子搅到了一起,他是想找死吗?”
“天水生,你是想死吗?”余红豆当即变了脸色。
眼看着,就真的要打起来了.
王玉安眼睛一闭、一睁,咬着牙,当即哭道。
“别吵了,你们不要吵了,呜呜呜呜,变法难啊,我们从群青原走了六万里才道此地,就是希望”
王玉安哭了。
哭了
饶是天水生这位卖力的演员,此时也被王玉安给哭傻了。
不是,王玉安,你演的这么豁得出去吗?
你是筑基修士啊?
你可以蠢,你可以贪,你可以龟,你可以狂,但你怎么能哭?
这不是纯沙比么?
然而,王玉安就是要装沙比。
这就是他的任务,连成贤那样的大族功能型沙比,有连成贤的作用。
王玉安此时装沙比,也有他的作用——把矛盾变为闹剧。
在王玉安的哭诉中,玉阙盟主对湖州之事的重视,就和小故事一样被其丝滑的讲了出来。
玉阙难,玉阙好,玉阙念着湖州的亿万黎民。
我家哥哥都这么努力了,你们是不是也该稍稍公忠体仙盟一点?
最后,一场风波以闹剧收场,王玉安的小丑装的好极了。
——
天宫作为仙盟的飞行法宝,名字是宫,事实上也是个宫。
属于仙盟大修士出行的行宫。
余红豆和天水生吵成那逼样,当然不可能住在太和水宫的招待之处内,因此就于天宫内暂住。
不过,明度的忽然到来让她有些惊讶。
王玉阙的意思她当然收到了,否则也不敢那样和天水生吵。
可王玉阙没说金明度会来啊?
“明度妹妹,你怎么来了?”
金明度微微躬身,不卑不亢道。
“回禀真人,相公担心.如此,便让我来看看情况。”
监工的。
余红豆心中没什么不满,把这段时间的经历,简单的讲了讲,金明度就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对。
“太和水宫和金谷园是不是在行天蛇仙尊与祖师的旧事?”
小金疑惑的看着余红豆,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是跟着王玉楼打满了两宗大战的,没少参与王玉楼决策的执行,属于顶好的贤内助。
两宗大战期间,王玉楼的艰难与煎熬,即便是现在,小金回忆起来都心中唏嘘。
当初的金明度,在王玉楼面对困难感到煎熬时,是同样感到煎熬的。
所以,对于后来两宗大战的真相反转,金明度堪称永生难忘——在仙尊的棋局中,王玉楼的所有努力,绝大多数都没有任何价值。
故而,她才会在得知金谷园与太和水宫的态度后,就意识到其中可能藏着演的成分。
是不是水尊和神尊早就商量好了,这一套演来演去,就是为了把变法推行下去,用保守派众上门开始备战的架势,倒逼变法派必须跟?
余红豆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愣是呆了整整一息,而后道。
“玉楼的谋算,是不是也看到了这一层?”
玉楼?
玉楼是你喊得吗?
金明度心中不满,脸上郑重的答道。
“可能,可能,无论如何,我们现在就要把这个猜测通知他。
金谷园和太和水宫都如此强硬,其中定然有问题。”
余红豆思量许久,道。
“不必通知,他不知道,有时候也是种好事。
这不是我想坑害玉楼道友,反而更接近于一种保护。
明度妹妹,你肯定能理解吧?”
余红豆想的是,王玉楼可能一开始就猜到了,但他不说、不提、当不知道。
这种安排,其实很有趣,算是从侧面展示了王玉阙这位仙盟副盟主的手腕。
啥事都要管,他管不过来,也没那么大的脸。
乐见其成、其不成,反而是种看似消极,但不变应万变的策略。
仙盟的统治需要成本,副盟主干涉地方大宗之间的事情也需要成本。
少做,就少错,付出的代价与成本也少。
“只是,明日我们该如何与天水生谈判?”金明度问道。
想到那个直接羞辱自己的筑基期水宫掌门,余红豆的表情就幽深了起来。
她放下了对天宫的控制,看向太和水宫的方向,缓缓道。
“不谈,试试他们是不是真的暗中有所勾连!”
水尊,别玩我们了,直接开打也行啊。
作为仙盟的带队调停紫府,余红豆能做的只能是尽力调停。
如果有的选,谁愿意干这种明显不可能成功的活?——
同样是在太和水宫的掌门殿内,时间仅仅过了一天,但太和水宫的掌门天水生好像换了个人似得.
“红豆真人,我们太和水宫愿意接下斗法争地的比拼!”
太阳打湖里出来了,天水生直接不闹了。
余红豆倒吸了口凉气,肌肤之上更是起了鸡皮疙瘩——水尊在凝视她,水尊就是在凝视她!
这就是法相法吗?
水宫之地,皆为水尊之域!
金明度和王玉安等人面面相觑,显然,事情正在朝所有人都没料想到的方向发展。
金谷园神尊和太和水尊居然真的有暗中的沟通.而且,演都不演了。
“这恐怕得禀明盟主。”
打了,但不完全打,更是和不打完全无关。
水尊和神尊究竟想干什么?
仙尊一动,是要出大事的。
王玉楼的两个猜测,此时全都落空,这不是什么巧合,而是极其需要重视的意外。
余红豆看不懂,看不懂水尊的棋局,所以她决定召唤王玉阙。
老王,我绷不住了,速来!
——
六龙拉车,金乌赶日,一路向湖州而去。
盟主出行,四位紫府相随,且全都是保守派的紫府。
王玉楼站在金乌赶日之上,面色沉凝的沉默着看向湖州所在。
水尊从他上任以来,就在干涉变法,长水就是水尊的工具人罢了。
此时水尊忽然在打和不打之间选了斗法争地如果王玉楼还看不出水尊和神尊之间有合作,他就是傻驴了。
其他的不说,斗法争地的建议是金谷园的掌门孙笑提出来的,金谷园凭什么认为自己能赢?
这件事不琢磨还好,一琢磨全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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