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义军披靡 (第2/3页)
喊杀声。他不得不频频询问一旁的孙髦道:“文德兄,到底是谁占上风啊?”
孙髦是孙旂之子,孙秀专门给孙会派来的参谋。他在扬州当过县令,剿灭过一些贼寇,还是有一些军士经验的。虽然也是第一次上这样规模的战场,看不清烟幕中的具体情形,但他还是佯装镇定,侧耳聆听了一会儿,面不改色地说道:
“元帅,敌军远来劳顿,没有歇息就与我军作战。我军却养精蓄锐,装备又比敌人精良,相比之下,必然是我军优势啊。”
“这样啊……”孙会将信将疑,但好歹没有第一时间脱离战场。
在战阵中央,两军前锋的第一次冲击,是不分胜负的。两军相互交错而过,有一些人被冲击戳中胸甲,一个坐不稳,立刻从马上跌倒在地,紧跟着被己方和敌方的马蹄践踏,这是多么坚固的甲胄也无法抵御的。在这种可怖的场景下,人们都下意识地勒马减速,然后开始近距离地相互搏杀。
赵胜平日苦练马术,又常常在山中狩猎练胆,此时初入战阵,一时觉得无限畅快。他就像一条游鱼,仗着自己的甲骑防御远胜常人,在战阵中随意游走。时而朝这边的敌骑马腹刺一击,又时而朝那边的敌骑打一棒。敌人朝他射箭,他浑然不惧,反而主动挺槊去追杀射箭者。几个回合下来,他领着八名从骑,在阵中颇杀了二十余骑,算得上战功赫赫了。
每杀一骑时,赵胜还自鸣得意,令从骑高呼道:“杀人者,魏郡赵胜是也!”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他渐渐察觉到不对。在他想来,自己杀敌如此之多,以致于浑身浴血,敌军应该已经畏惧败退了才对。可实际体感却并非如此,而且恰恰相反,周围的敌骑越聚越多,渐有将他包围之势。
他再转头一看,己方的骑军七零八落,旗帜东倒西歪,地上倒下的尸体中,大部分穿有征北军司的玄甲,这与想象中截然不同的场景,令他倍感茫然。
原来,随着来回拉锯之际,赵王军集中的甲骑还是渐渐显示出骇人的威力来,他们持续不断地向内突进,虽然杀伤不大,但却无法阻挡,越来越多的义军被他们凿开,凿散,继而失去了组织与指挥。
在战争中,组织才是生命,失去了组织的士卒是混乱且难以发挥战力的。他们之所以还待在战场上,只是因为勇气,但勇气是会耗尽的,耗尽之后就是茫然。
赵胜眼下就是这种情况。他虽是军中斗将,但失去了组织与指挥后,明明兵力上是处于优势,可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有效的援助,反被更多的敌军所包围,形成了局部上的多打少。这种情形屡次发生,就会使得义军士气进一步崩溃,使得局势倒向赵王军一方。
包围赵胜的赵王军队率,是许超的妹夫和贵,他见赵胜的打扮花里胡哨,料想他在义军中颇有地位,当即领骑队上前围攻。为了减少伤亡,他们先是放箭,两轮箭雨下来,赵胜的从骑就伤亡过半。他再令下属挺槊向前,从四个方向同时向赵胜发出刺击。
任赵胜武艺高强,也不可能如此抵御,他将长槊抡起来左右乱舞,但仅仅坚持了片刻,就觉气力渐尽,呼吸不继。和贵抓住机会,用槊杆朝他背后猛砸一下,赵胜顿时一阵乏力,随即天旋地转,踩脱了马镫,一跤摔在泥地上。马槊和箭囊都打翻在地,腰间的环首刀也不知哪里去了。
和贵的从骑此时绕到他的后面,突然从马上跳下来,用刀背横击他后脑一刀,将他打晕在地,然后趴在他身上,将头割了下来。这从骑提起赵胜的首级,用头发打了个结提在头上,兴奋又揶揄似地高喊:
“和校尉斩一贼将,无名贼一个!”
这种场景屡屡发生在两军交战之地,所谓的僵持其实也就是五六个回合的事,在此之后,赵王军的优势就肉眼可见了。而后士猗率领的右军又跟着包抄过来,进一步将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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