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我满门忠烈,且看满朝诸公,拿我何罪? (第2/3页)
满朝诸公,拿我何罪?”
姚平仲闷哼哼来说:“我也去,昔日里,第一次见苏帅,见他年少,我还多不喜他,只当他是阉宦宠信罢了,而今已然随他转战万里不止,与他上阵,我自心甘情愿!若是到得京畿之地让那些阉宦来将我调拨来去,还不如随苏帅去!”
姚平仲,又把童贯拿来骂了,他这辈子,就是不喜欢童贯,更别说谭稹之流。
苏武听来,多多少少,也有点尴尬,这厮说话,真不中听,但这厮说话,却又暖心!
当真到了表态的时候了,刘光世左边看看右边看看,又看向自己的父亲,轻声一语:“父亲……”
刘延庆慢慢来说:“苏帅若是当真如此,老夫心中,敬佩之意,自也无以复加,担忧的倒也不是其他,是苏帅一人之前程也,我等终究是军汉,苏帅虽然有那学士名头,也并不真是东京里拜得座师唱了名,那些相公们,想来多也不喜苏帅,来日,只怕艰难,难上加难啊……”
苏武也慢慢起身,差不多了,他要一锤定音了,乃至有些人,该裹挟也要裹挟,他也知道,满场许多人,刘仲武,姚古,折可求折可存……还都一语不发……
苏武自也不会真让他们自己选择,乃至吴玠吴璘兄弟,更不可能让他们自己选择,他们心中,定是纠结不已。
所以,什么是裹挟?此时此刻,就是写照。
苏武一语来:“管不得那么多了,自是先把此事再做成,如此,便是不能坐视女真大起,只为将来之人少一些死伤,多几分胜算,尽人事,听天命,如此而已了,实在不行啊,来日我就自请归去,回京东耕地种田。”
只问这一语来,在场之人,哪个不动容?
苏武还有话语:“得了功劳,诸位同享,若是得了罪责,自是我一人为之,诸位皆是受我胁迫裹挟,我自到京中请罪,说得清清楚楚就是!只要不死,就当这么干!此家国之大义也!”
再看满场,个个起身来,个个要说话。
苏武抬手一压:“不必多言,此事议定,此处之事还许多,诸位尽心尽力,速速办妥。环庆之兵与种家两位相公,坐镇此处,其余之人,嗯……三日之后,随我开拔!”
众将已然起了身,还有无数话语未说,此时唯有拱手:“得令!”
“散了去,私下里,任何人,不可再议论此事了,只管得令就走,此事与诸位无关!”苏武再是严厉之语。
众人表情各异,有些人自是心中不快,觉得不该如此,有些人自也心中一松,那就如此吧……
众人在散,军营之中都在忙碌,那一车车的东西,都在从城里往外来运……
姚平仲出门去了,却是等候许久,等得人都散远,他又入了大帐之内。
见得姚平仲再进来,苏武也不多言,只管比手:“坐!”
一事不烦二人,姚平仲还有事,上前来,轻声说:“苏帅,人早前就提到了,还待处置才是……”
说的自然是监军相公李彦,那日苏武当着许多党项人的面,说要什么十里去迎,要让监军相公如何如何欢喜……
但这件事,却也并没真去做,此时此刻,时间紧迫,哪里有时间弄那么大的排场去迎接监军?
那话语,自是说给那些党项人听的,要让他们听得真真切切,让他们知道,这监军相公何等大权在握,何等威势在身。
但眼前,一场巨大的排场还是要弄一弄的,也是要弄给党项人看。
苏武不多言,只管吩咐来:“你来安排,要给监军相公献俘!”
姚平仲点头:“明白,那我去忙!”
苏武点头来,却说:“但也要再去见见监军相公!你随我一起去,路上我与你交代一下!”
两人皆起身,监军相公自就在苏武军中,早早由李成接来了,在一处营帐里安住,倒也不再挖地窝子来关了。
李彦倒也老实许多,谨小慎微,自也是生怕回不了京城,这段时间给关老实了。
只管听得帐外忽然来了不少脚步,李彦心中狂跳不止,忐忑非常。
再看进来是谁?
苏武,姚平仲,李彦更是连忙上前去见礼。
不等他见礼,苏武已然大拜而下:“李相公,而今伐夏大胜,头前得罪,万请见谅海涵!”
一旁姚平仲也是大礼来拜:“监军恕罪!”
李彦当场就愣,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就看苏武近前再说:“李相公,头前实在是我一时冲动,好在,此番大战,大获全胜,你我回京,皆是大功在身,李相公如此大功,自当也不会怪罪我太多,恕罪恕罪!”
李彦反应过不少,大胜之后,这位苏学士似乎……不那么担忧了,大功在手,自也不惧什么……
所以,这是要一同回京?
好事好事,李彦连忙说道:“无甚无甚,也是我初来乍到之时,不知深浅,乱了学士谋划,而今大功而回,自当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李彦显然还有些局促。
那不行,苏武又是一语来:“还为李相公准备了入城的仪式,那党项国主也要拜见李相公当面,还有献俘祝捷之庆典,皆为李相公而操办,李相公以为如何?”
苏武还问李彦的意见,局促李彦,心中却又高兴不少,这般,自是定然不会再有什么杀人夺命之事了吧?
这条命,看来是真能安安全全到得京城了。
李彦大气一松:“如此甚好,甚好甚好!”
“那下官就去操办了?”苏武还问呢。
“劳烦苏学士!”李彦倒也客气。
“只要李相公欢喜满意,不再怪罪于我,再如何也不为过!”苏武如此一语。
李彦彻底去了担忧,没了担忧,李彦不是开心,而是心中起了那阉宦的怨恨,这般一同苦难,苏武几句话就想揭过?真搞个什么仪式就想讨好?
但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李彦那也是能屈能伸之辈,还起了笑脸:“我倒是真想好好见见那西夏国主,苏学士大功啊,只待把这国主送到汴京去,那便是天大的功勋!”
“甚好,那下官这就去忙!”苏武拱手一礼,还等李彦发话。
李彦陡然之间,就这一瞬间,忽然感觉到一种权力加身之感,回来了,一切都回来了。
他点点头:“苏学士速去就是……”
苏武点头而去。
出门不远,苏武一语说给姚平仲:“献俘之事,人,你去挑,特别要从灵州与保静的俘虏里挑,好生去挑。”
姚平仲点头来:“相公放心,我知晓,哪般是好汉,哪般是怂人,我自看他一双眼睛就心知肚明!”
“嗯……好生安排!”苏武叮嘱一语。
“自当滴水不漏!”姚平仲点头来。
这边,苏武忙着杀个人。
太原城内,王禀刚刚得到苏武的信件,那洋洋洒洒之语,把王禀看得眉头紧皱难松。
这事,太大……
其他的倒也无甚,此时燕云河北之事,早已沸沸扬扬,聚兵不是什么难事。
就一件事,着实难办,要把河东之钱粮皆拢到太原城来,这般事,那些知州知府知县们,怎么可能愿意?
那就得硬来,用军汉硬来。
这般一做,来日朝堂上,那弹劾的奏疏,就是飞舞的雪片。
但若不做,若是苏相公大军一到,不见钱粮,后果不堪设想。
却是此事,又事关重大,而今河北路塞,朝堂的文书早已不通,要么呢,啥也不做,啥也不错。
要么的,就按照苏帅之意,拢一道之钱粮在手,只等大军而来。
王禀紧皱眉头,左右一步二步在踱,其实无甚,就一个事罢了,昔日恩情,到了该报的时候了……
不外乎是他王禀革职而去,上面也还有苏相公顶着,毕竟是苏相公之命,那就更没有不做的道理了。
“来人!”王禀一声高呼,外间的军汉就已然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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