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面见麒麟申 (第2/3页)
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神朝现状就是这样,有本事的人不一定能出头。
不过……也还没到‘尸位素餐’的地步,毕竟神朝的内部倾轧很严重,能够上位的,多半也还是有些本事的。
两人于是出发了。
骑乘的自然还是杨凌的那头异兽,速度并不慢,只不过一天左右,就将杨凌和高见送到了塞外。
只不过,初踏塞外,高见便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一股浓稠得化不开的“死意”。这种死意,远远超过‘空无’的状态。
昔日,高见就曾经感受过。
天地已经死了。
一切都是空壳,失去了神韵,不再具备任何生气。
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就是整个世界都陷入了一种淡淡的死亡而已。
全都是空壳。
而眼前这片天地间的死意,它无声,它无息,它不剧烈,却像一层沉重、冰冷、浸透了骨髓的铅衣,沉沉地裹压下来,将高见的心肺都勒得生疼,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在吞咽凝固的灰烬。
荒凉?死寂?
他曾在边关见过荒凉,那是黄沙漫卷、白骨露野。
他曾在古战场感受死寂,那是寒鸦枯树、断戟残阳。
可那终究是“生”的另一种形态——沙砾下藏着蛰伏的草籽,白骨旁或许有虫豸爬行,寒鸦的鸣叫是丧钟,却也宣告着腐肉滋养了新的循环。那是一种衰败,一种终结,一种为新生腾挪空间的剧烈更迭。
而这里……
不是。
万涧并非枯干,它们依旧有水,但那水是凝滞的,失了流动的魂魄,像垂死者浑浊无光的眼珠。
枯茅断苇?不,草还在长,甚至更显锋利,只是那绿意是僵死的,带着金属的寒光,再无生命勃发的柔软与韧性。
陌上无霜,亦无虫鸣。废田?连田的痕迹都已模糊,大地本身呈现出一种疲惫的、被彻底榨干的灰败。
瓦砾块垒?皮皴暮年?这些概念在此都显得太过“鲜活”了,它们至少还承载着过往的痕迹,承载着时间流逝的重量。
这里,是彻底的空。
大地在脚下延伸,厚实,却像一具被掏空了内脏的巨大尸骸,徒留空荡的皮囊。天空高悬,广阔,却像一面蒙尘亿万年的、失去光泽的铜镜,映照不出任何活物的影子。眼前那巨大的湖泊,水波不兴,清澈得诡异,却透着一股子死水的陈腐,仿佛连湖底的水草、游鱼都已化作了透明的幽灵,只剩下一个巨大、冰冷、毫无生气的空壳。
是的,空壳。
形容一个人是空壳,谓之“双目无神”。
而这片天地,这苍茫塞外,便是“天地无神”。
万物皆在,形态未改,却独独被抽走了那一点维系生机的、无形的“神”。那是存在的火花,是运转的韵律,是万物之间那看不见却息息相关的灵性联结。此地,那“神”已如风中残烛,彻底熄灭了。于是,山峦只是僵硬的土石堆迭,湖泊只是凹陷的积水,风也只是掠过空谷的、毫无意义的叹息。
没有惊天动地的毁灭,没有尸山血海的惨烈。有的,只是一种静默的、均匀的、弥漫到每一粒沙尘、每一缕空气之中的……淡。
一种稀释到极致的死亡。
一种万物归于永恒的、冰冷的“无”。
它不张扬,不咆哮,只是静静地弥漫,像无形的瘴气,侵蚀着误入者的心神,让高见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原来“存在”本身,竟也可以如此虚无,如此……空。
不是没有物质存在,而是物质失去了内在灵性。
“这里就是塞外吗?下面的草地,就是利刃原?”高见对杨凌问道。
“是,利刃原是这里唯一的绿意了,原本如果没有这些的话,就真是满地死气了,现在有点绿意,也算是好事。”杨凌笑道。
高见没说话。
这种绿意,真的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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