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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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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2/3页)

,虽然手段过激,但和我们完全一样。

    「所以」室火野小姐说。「也许雾生博士,是货真价实的也不一定」

    「货真价实?意思就是能使用科学无法说明的魔术?」

    「对对。假如被断定是真货,好像人身自由会受到管理。事实上等于拘束」

    「拘束?不过违反个人意愿做出这种事不就是犯罪吗」

    「实际上,不是用麻药做出接近犯罪的事情吗」

    「这个——也的确是」

    「告密也是为此,『不想被捕的话就服从我们』这样威胁。也许不想受拘束,所以伪装身亡逃亡的话,就代表博士是真货。假货的话,一开始就没有逃亡的必要」

    那是——

    「……」

    因为博士,是真正的魔术师吗。

    和真正的恶魔契约,超越了凡人吗。

    「不过,假如是这样,那为什么博士会请千代边小姐去?」我问。「要让替换身份成功,千代边小姐的资质是百害而无一利吧。警察对此有什么想法。」

    「唔—,怎么想吗,根本上他们就不相信雏子的资质」室火野小姐摊开双手。

    「不相信?……这样可以吗?」

    「是这样的了。一个事件里,很难能把所有部分都拼上的。人类没那么讲究逻辑。所以小矛盾随处可见,必定有处理不到的地方。很难让等式成立。现实总是不等式。哦,我说得挺妙吧?总之,博士让医疗机关人员为自己安排遗体,留下了牢不可摧的证据。多少有些不符道理的地方,但在决定性的事实面前只能够沉默」

    的确,实际上大学医院里遗失了一具遗体,也查出替换身份的证据。这个事实无法推翻。

    「不过雏子很高兴啊。知道资质果然健在」

    「千代边小姐现在在哪里干什么」

    「好像受某国政府高官委托找出背信人,到了当地。原本九成委托都是在国外,一年到头都飞来飞去」

    ……看不出她是个世界级的大人物呢。

    然后——

    我们聊了一些与事件无关的事,之后和室火野小姐道别。

    「再见了,两位」

    我们坐在茶座,目送挥着手走出大街的她。

    「对了,雾生,财产方面怎样处理?」

    现在变成博士是失踪了,这种情况下,财产怎么处理呢。

    「这个,最后结果还不清楚。但药歌家似乎介入,和斡旋,所以决定到我成年之前先保留结果」

    「——这样啊」

    「其实我想向姬鸣小姐道歉。误会了她,还对她做出那么过分的事——」

    我想她不会再见到姬鸣小姐了。不过还是不说为妙。

    「而且让也是」那由重新面向我。「真的很对不起」

    「你也向我道了很多次歉了。而且这一星期,你贴身照顾我。别介意了」

    「……是」

    那由微笑了。虽然弱不禁风,但却显得很幸福。

    所以我不禁想,这样不就好了吗,事到如今不必再去追究了。

    可是——

    「……抱歉,雾生。果然正如你所说」

    「咦?你是说什么?」

    「那天晚上,你不是在姬鸣小姐的房间说过吗。知道无补于事。不过——」

    「那是,不,我才是……」那由不知所措,「不过,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我现在要做事,也许就是这样」

    对。大概是无补于事的。

    莺也是这么对我说。

    「不过,我无论如何也想问清楚」

    「那个……让?」

    「——别再装了」我说。「你在吧。我是知道的」

    这是那一晚,莺要做的事的后续。

    只要带着确信呼唤的话,必定就会回应。

    会回应凡人的,

    只有恶魔。

    那时候感觉天忽然转阴了,同时,

    「——」

    那由稍微低头,头发遮住了眼睛。

    不——

    她已经不是那由了。

    呵呵呵。呜呼呼。啊哈哈——。

    漫漫地起来,抬起头的那东西,看着我的脸无声地发出嘲笑,静静地说。

    「——你好。这样交谈还是第一次呢」

    我说。

    「你就是麒麟馆里的恶魔——同时是附身的恶魔吗」

    「没错」

    啊哈。

    恶魔仿佛**一样微笑。

    漫漫地站起来,在对面室火野小姐坐过的椅子上坐下。幽雅地叫店员,再点了杯红茶。

    「……啊哈。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会知道呢」

    带着少女姿态的恶魔向我天真地笑。明显是嘲笑,带有恶意的笑容。

    2.

    ——假想游伴(ImaginaryCompanion)

    莺在第三图书室这样说。

    「并不稀奇。小孩都会将喜爱的洋娃娃或玩具拟人化,像对着自己的朋友一样说话。跟这情况一样。只是小孩子的想象力,有时会创造出实际不存在的架空朋友。这可以说是天然的Pathworking。Pathworking所看到的梦,对当事人来说是千真万确的现实。我再说一次。并不特殊。只要是感受性稍强的孩子谁都会有」

    「……那莫非,雾生说的朋友是」

    「总会帮助自己鼓励自己,性格消极无法表现自我容易受伤的孩子,创造出来帮助自己的例子——也就是自我防卫意识的表现,几乎都是这种情况。」

    「……」

    的确。

    那由说过。

    ——我小时候OE更严重,不擅长交朋友。最初频繁换人的时期我完全适应不了周围。但只有那孩子对我友好,总是给容易消沉的我打气。

    「更何况麒麟馆的课程加入了魔术。Pathworking也应该包含在内吧。那样的话,可以说比一般人更具备创造出的基础和素养」

    「不过,应该会有人指出啊。你的朋友其实不存在的,这样说」

    「不会说的。麒麟馆是——作为GATE和GiftedProgram——也就是护养教育,是为资优者提供自由学习环境的地方。所以,是绝对不会做出妨碍儿童想象和空想的事情」

    想象。空想。

    其实,不存在?

    「不过慢着。那个朋友不是有(Eureka)吗。不存在的人,是怎样拥有资质的」

    「大概一开始就是那由的资质。不过由于性格太消极,所以没法坦然发挥那份特殊能力。有些孩子就算成绩好也不想被嘲弄,所以不怎么将优点表现出来。跟这种情况一样。所以那由创造出想象上可靠的伙伴,也当作是那位朋友的能力。将自己的才能,全部都托付给想象中的存在」

    「——这种事」

    有可能吗?

    我拼命整理莺的话,配合那由的话。

    麒麟馆创设初期有三四个小孩替换。但是,一年左右过后不再替换,麒麟馆里只剩下那由和那个朋友。

    可是,那个朋友其实不存在的话——

    「麒麟馆里一直只有雾生一个人……?」

    「对,雾生那由。也就是她正是,和博士拥有相同资质,唯一让博士最为认同的孩子,恐怕她才是——」

    天才数学家,雾生赛马选中的继承人。

    我一时无话可说。然后,不过,还是挤出话来。

    「不过……,雾生说那个朋友在六年前消失了,为什么?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吗?」

    「是啊。随着精神成熟,完成任务的自然消失的情况有很多。但这种情况,大多数本人对此是有自觉的。也就是发现『啊,原来实际是不存在的,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朋友』。已经安定得能够接受事实,所以能发现过去没发现的事实并且能承受」

    「不过,雾生的情况不一样吗」

    ——不见了时让我非常伤心,我哭着问父亲。问去了哪里。然后父亲说是去了外国。

    「对。那由的情况完全不同。并非自然完成任务,而且她没发现这件事。某天突然就消失。未免太过不自然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莺带着诡异的神情,

    「……虽然只是推测」

    先说了这句。

    「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设立的想象人物。不过,这终究只是轻度的防卫机制。当人类想逃避痛苦和恐惧时,会发生更强力的防卫机制」

    「更强力的防卫机制?」

    「——DID。解离性人格障碍」莺看着我的眼睛说。「就是所谓的双重人格」

    「当人类面对让精神受到严重创伤的痛苦时,『现在感到痛苦的不是自己』这种逃避心理就会起作用,形成别的人格。特别是感受性强,人格未定型的幼年期的痛苦体验,成为契机的情况很多」

    「……痛苦体验,会是什么」

    「不清楚」莺断然地说。「我不想凭臆测乱说」

    我感到喉咙非常干。

    「那由的朋友是在六年前消失。那时侯发生了某种单靠无法承受的痛苦体验。那由面对了使她产生解离性人格障碍,需要其他人格的状况」

    「……」

    「对她来说是绝对站在她那边的,是被如此规定的存在。这个朋友是不会败给任何事,无论任何事都不会屈服,无论何时都会帮自己。这样的存在,在她的现实中是不可动摇的。那么创造出新人格时,有充分理由让她无意识地希望那个朋友担任自己的交替人格。」

    我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而解离性人格障碍的情况下,由于主人格不想承认自己承受痛苦的事实,大多会无法认识到承受痛苦的交替人格的存在。假如那由的转变为的话,就不能再认识到那位朋友。所以,朋友从那由身边消失了。」

    3.

    「——啊哈,原来如此。我是,并且是。这就是你的论证吗。唔—,似乎还算说得通」

    说着,恶魔劈劈啪啪地鼓掌。

    这家伙一直都在,在麒麟馆里。

    不单是那一晚,这十年来一直——

    「不过你有证据吗?」

    「证据?」

    「证实你刚才所说的话的证据。人类要逻辑上否定恶魔的存在是做不到的,要是没有我不是恶魔的证据,那你的论证也只是桌上空论哦」

    而我,

    「这种事我也知道」

    这样说,我把手放在某样东西上。

    「证据就是这个」

    「那是……」

    「博士书斋里的书」

    「——」

    对。事件发生之前,室火野小姐偶然从书斋里回收的书。仅仅一本避免切断的,唯一的书。

    「为什么要将书斋里的书彻底切断?那是因为不想让书本上的指纹被采集吧?」

    恶魔不回答。我继续说。

    「那由这样说过。自己和朋友经常一起偷偷进书斋看书,而那由说那本书『和朋友一起看读过』。那么这本书上当然会留有当时两个人的指纹才对。但实际从上面采集,应该会发现只有那由一个人的指纹」

    室火野小姐也这样说过。这本书上只采集到那由的指纹。

    那是当然的。想象中的朋友,无论对当事人来说有多现实,物理上身体只有一个——

    「被那由所认知,而没有身体的存在。这种东西除了外没别的可能。要不拿书上的指纹作证据,让那由认识到这件事。对她说,你认为是朋友的那孩子,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架空人物,这样。假如你真的不是——不是真正的恶魔,那么无论那由怎么受伤也没关系吧?」

    恶魔无言地,慢慢举起杯品尝红茶。然后,

    「其实我不认为你能做出这种伤害那由的事。啊哈。不过——好吧。既然被你说破到如此地步,还不干脆承认的话也太丢脸了」

    然后。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拎起裙边,

    以人类身份报上姓名。

    「幸会,麻生丹让先生。我叫雾生可思议。希望您以后多关照」

    「……可思议?你就是日记里提到的『K』啊」

    「唔呼。没错。——那由是那由他。可思议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是高于那由他的领域哦」

    雾生可思议说完后重新坐下,露出那由绝对不会有的,淫靡的微笑。

    我深呼吸一下,

    「好了——回答我。为什么要杀博士」

    没错。

    虽然室火野小姐也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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