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十三 汉纪四十五(二) (第2/3页)
,或连日继夜以骋娱恣。客到门不得通,皆请谢门者;门者累千金。又多拓林苑,周遍近县,起兔苑于河南城西,经亘数十里,移檄所在调发生兔,刻其毛以为识,人有犯者,罪至死刑。尝有西域贾胡不知禁忌,误杀一兔,转相告言,坐死者十余人。又起别第于城西,以纳奸亡;或取良人悉为奴婢,至数千口,名曰自卖人。冀用寿言,多斥夺诸梁在位者,外以示谦让,而实崇孙氏。孙氏宗亲冒名为侍中、卿、校、郡守、长吏者十余人,皆贪饕凶淫,各使私客籍属县富人,被以他罪,闭狱掠拷,使出钱自赎,赀物少者至于死。又扶风人士孙奋,居富而性吝,冀以马乘遗之,从贷钱五千万,奋以三千万与之。冀大怒,乃告郡县,认奋母为其守藏婢,云盗白珠十斛、紫金千斤以叛,遂收考奋兄弟死于狱中,悉没赀财亿七千余万。冀又遣客周流四方,远至塞外,广求异物,而使人复乘势横暴,妻略妇女,殴击吏卒;所在怨毒。
侍御史朱穆自以冀故吏,奏记谏曰:“明将军地有申伯之尊,位为羣公之首,一日行善,天下归仁;终朝为恶,四海倾覆。顷者官民俱匮,加以水虫为害,京师诸官费用增多,诏书发调,或至十倍,各言官无见财,皆当出民,搒掠割剥,强令充足。公赋旣重,私敛又深,牧守长吏多非德选,贪聚无厌,遇民如虏,或绝命于棰楚之下,或自贼于迫切之求。又掠夺百姓,皆托之尊府,遂令将军结怨天下,吏民酸毒,道路叹嗟。昔永和之末,纲纪少弛,颇失人望,四五岁耳,而财空户散,下有离心,马勉之徒乘敝而起,荆、扬之间几成大患;幸赖顺烈皇后初政清静,内外同力,仅乃讨定。今百姓戚戚,困于永和,内非仁爱之心可得容忍,外非守国之计所宜久安也。夫将相大臣,均体元首,共舆而驰,同舟而济,舆倾舟覆,患实共之。岂可以去明卽昧,履危自安,主孤时困而莫之恤乎!宜时易宰守非其人者,减省第宅园池之费,拒绝郡国诸所奉送,内以自明,外解人惑;使挟奸之吏无所依托,司察之臣得尽耳目。宪度旣张,远迩清壹,则将军身尊事显,德耀无穷矣!”冀不纳。冀虽专朝纵横,而犹交结左右宦官,任其子弟、宾客为州郡要职,欲以自固恩宠。穆又奏记极谏,冀终不悟,报书云:“如此,仆亦无一可邪!”然素重穆,亦不甚罪也。
冀遣书诣乐安太守陈蕃,有所请托,不得通。使者诈称他客求谒蕃;蕃怒,笞杀之。坐左转修武令。
时皇子有疾,下郡县市珍药;而冀遣客赍书诣京兆,幷货牛黄。京兆尹南阳延笃发书收客,曰:“大将军椒房外家,而皇子有疾,必应陈进医方,岂当使客千里求利乎!”遂杀之。冀惭而不得言。有司承旨求其事,笃以病免。
夏,五月,庚辰,尊博园匽贵人曰孝崇后,宫曰永乐;置太仆、少府以下,皆如长乐宫故事。分巨鹿九县为后汤沐邑。
秋,七月,梓潼山崩。
桓帝元嘉元年(辛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