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热闹的后山 (第2/3页)
抬头,看见他肩头的积雪和通红的脸,语气里带着嗔怪。
周大虎却顾不上回话,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灶台前,掀开锅盖往锅里添水。火苗舔着锅底,映得他眼睛发亮:“媳妇儿,快烧火!今晚咱吃肉!”
妻子愣住了,手里的鞋底啪嗒掉在炕上。她盯着丈夫从怀里掏出的油纸包,看着层层打开后露出的五花肉,眼眶瞬间红了。
“哪来的肉?该不会.”话没说完,周大虎已经把她按在灶前的小板凳上,自己撸起袖子切肉:“十六叔给的,你就放心吃!”
周大虎的妻子攥着豁口的陶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碗沿在掌心硌出深红的印子。
昏黄的煤油灯下,案板上码着的五花肉油光发亮,肥膘处颤巍巍的,在冷空气中凝着薄薄的白霜。
她猛地向前半步,陶碗险些脱手,声音里裹着难以抑制的颤音:“大虎!这、这得有十斤吧?十六叔咋肯给这么多肉?!”
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吞咽声,孕期浮肿的眼睑下,目光死死黏在肉块上,仿佛那是能救命的珍宝。
她踉跄着扶住灶台,粗布围裙蹭过锅铲,叮当作响:“该不会是……你闯啥祸了?”
周大虎跺了跺脚上的积雪,棉鞋在泥土地上洇出深色痕迹。
他望着妻子隆起的小腹,想起雪地里挖到人参时的狂喜,心里一暖:“我不是在后山发现了人参,这些肉都是用人参来换的。”
说着,他从棉袄内袋掏出半块包肉的油纸,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妻子紧绷的肩膀突然松懈下来,陶碗“当啷”磕在灶台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的手指死死揪住丈夫的棉袄前襟,声音里带着哭腔:“天爷!人参换的……你吓死我了!”
滚烫的泪珠砸在周大虎手背上,她伸手抚上丈夫冻得开裂的脸颊,指腹擦过结着薄痂的冻疮,十分心痛:“手还痛不痛?”
说完,还将周大虎的手,放进自己的怀里取暖。
周大虎蹲下身,粗糙的手掌轻轻贴上妻子高高隆起的小腹,那里正传来若有若无的胎动。
十二斤肉在陶盆里泛着诱人的油光,与屋内昏暗的煤油灯光交织成暖融融的光晕。
“老婆,有这十二斤肉,相信你怀孕的过程,都能有足够的营养。”他的声音低沉而笃定,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凝成细小的雾珠。
妻子正用豁口的陶碗搅着面糊,闻言手猛地一抖,木勺磕在碗沿发出清脆声响。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丈夫,昏暗的光线下,周大虎脸颊的冻疮泛着紫红,棉袄肩头还沾着挖参时蹭上的泥土。
在这个女人的认知里,最好的吃食向来该塞进男人肚里。
就拿隔壁王婶总说:“男人是家里的顶梁柱,吃饱了才能撑起一片天”。
家里有什么好吃,都是优先供应给丈夫,自己就捡剩下的吃就行。
“大虎,这些肉还是你吃。”她慌忙放下碗,粗糙的手指绞着褪色的围裙。
“你天不亮就往山里钻,比我更需要营养.”
话音未落,周大虎突然伸手按住她冰凉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渗进来:“胡说!你肚子里揣着咱的娃,才是全家的命根子!”
妻子的眼眶瞬间红了,滚烫的泪珠砸在两人交迭的手背上。
她想起村里刚生完娃就下田的巧珍,想起嫂子月子里只喝稀粥落下的病根,喉咙发紧:“妇道人家哪有那么娇气.”
话没说完,周大虎已经掰下一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塞进她掌心:“在我这儿,你就该娇气!”
周大虎妻子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直接就流了出来,她十分庆幸自己选择了一个很好的丈夫。
窗外寒风呼啸,拍打着糊着报纸的窗棂,屋内却蒸腾着比炉火更炽热的温度。
第二天,周大虎家土坯房的木门被拍得震天响时,锅里的腊肉正咕嘟咕嘟冒着油花。
蒸腾的香气混着柴火味从门缝里钻出去,引得围在院外的村民们喉咙发紧。
李婶踮着脚扒着破篱笆,竹篮里装着半块掺麸皮的窝头:“大虎媳妇,听说你家换了十几斤肉?”
话音未落,王瘸子拄着拐杖挤到前排,烟袋锅子磕在门框上:“大虎兄弟,给老哥透个底,那人参到底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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