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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 再打一次江山!(6K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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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0章 再打一次江山!(6K大章) (第3/3页)

地血流成河,家家白绫,黎庶无不戴孝哭丧。”

    “天兵携仁政南下,可如今却已成惨政,何其悲苦,还望陛下圣听圣明,当止戈修养一方。”

    皇台御座上。

    朱翊钧呆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冯保,进而又越过对方看向下方的先生。

    这是嘛情况啊?

    年幼的新君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局面。

    而下方。

    严绍庭已经眯起双眼。

    在他身边的高拱则是冷哼低语道:“这是哭坟来了啊!”

    说完后,他却又好整以暇的看向严绍庭。

    毕竟江南的事情如今一直都是他在操办,自己虽然还是明面上的首辅,但私下里他即将要加官进爵为华亭伯的事情,也基本确定下来了,只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昭告天下。

    而在江南待了好几年才回京入阁的张居正,同样带着几分好奇。

    不论是摊丁入亩还是一体纳粮,都是他和海瑞两人当年同严绍庭一起在南京琢磨出来的。

    这小子此次竟然没和自己还有海瑞事先商议,竟然就突然出招。

    一开始他知道这件事情,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气恼的。

    现在朝中生出这般闹剧,虽然他也可以出面震慑,但让严绍庭头疼一阵子也未尝不可。

    文武班列中间,那些冲出来跪地哭嚎的官员们,还在不断的出声乞求皇帝停止江南的杀戮。

    其他的官员们也多少受到了些影响。

    毕竟南边这一次实在是死了太多人了。

    严绍庭则是冷眼压着心中的火,抬头看向皇台御座上的小皇帝。

    朱翊钧心领神会,立马轻咳一声,学着大人的模样,压着嗓子说道:“我……朕初御社稷,舞象之龄,德凉幼冲,奉承鸿业,先帝遗诏有曰,国家大小诸事皆重于泰山,朕不敢轻言,惟……惟内阁代行。”

    皇极门前的官员们对此早已麻木。

    自从严少师要求新君坚持大朝会御门听政以来,凡是新君不懂没法插上嘴的事情,都是这句从来就不改一字的应对之言。

    这份草稿都用上不知多少回了!

    而在小皇帝声音落地之后。

    严绍庭便适时跨步而出,转身看向那些跪地乞求的官员们,扫眼看向广场上那些神色异样的文武大臣。

    人在中枢为官,对内阁那点事情,其实是个人都基本知道。

    如今严绍庭离着成为内阁首辅,代行王事,摄政天下,也只差等高拱退休去华亭当他的伯爷了。

    众人无不注视着走出来的严绍庭。

    而在众人注视下。

    严绍庭却忽然笑了起来。

    只是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冷冽。

    笑声停息。

    严绍庭神色一凝:“哭?本官倒是没成想,我大明朝竟然也能有满朝公卿齐嚎哭的一日!”

    他毫不留情,声音清冷刻薄至极。

    在众人注视下,严绍庭挥手指向皇极门后的皇极殿。

    “你们当着皇帝的面,当着我大明列祖列宗的面,是哭给谁看的!”

    “满朝公卿,夜哭到明,明哭到夜,也哭不亡我大明朝!”

    “更哭不活在江南被抄家问斩的那帮久食民脂民膏的蠹虫!”

    皇极门前,百官神色呆愣,一如先前的小皇帝。

    谁能想到如今已经大权在握高高在上形同内阁首辅的严绍庭,竟然能把话说的这般刺耳难听。

    当真是不讲体统。

    可严绍庭却继续呵斥道:“本官知晓你们在哭甚,你们不是在哭江南那帮该死之人,是在哭你们自己,是怕了本官奏请皇帝,在你们家乡继续推行摊丁入亩、一体纳粮、革除功名优待!”

    说罢。

    严绍庭踏前一步,步履稳重有力,踏地有声。

    “本官今日就明着告诉你们,也告诉天下人,不论是摊丁入亩亦或一体纳粮,都是国策,是我大明朝往后十年、百年、千年万年的国策,谁也改不了!”

    当胡宗宪的奏疏从江南送到眼前,当他知晓那帮江南人在刀剑下哀嚎求饶的时候,严绍庭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对这些人,讲道理永远不可能。

    唯有刀剑,才能让这些人明白事理。

    也唯有刀剑加身,才能让这些人乖乖听话。

    他冷笑一声,尽是嘲讽:“哭?本官今日明白了与你们说,一人哭好过万人哭,一家哭好过万家哭,你们哭好过天下哭!”

    “本官也不妨与你们划明道道。”

    “有些人幻想了二百年的前元包税,你们做不成!”

    “自黄巢之后,这中原之地,谁也别想再现世家门阀。尔等莫要忘了,天街踏尽公卿骨!”

    严绍庭的声音里满是杀气。

    杀意腾腾。

    “本官今天当着皇帝的面,当着内阁中枢,文武百官的面,不妨将话说的更明白些。”

    说到这里,严绍庭终于是停顿了一下,扫眼看向在场文武百官。

    所有人都心下一沉,有些不解和担忧的看向严绍庭。

    不知道这位新朝大权在握的年轻人,接下来又能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

    严绍庭放眼望去,忽然轻笑一声。

    “本官知道自我朝太祖高皇帝开始,有些人肚子里便装着二臣之心。”

    “太祖高皇帝当年为何驾崩之后七日而葬?”

    “英宗皇帝何来土木之变?”

    “宪宗皇帝如何龙驭宾天?孝宗皇帝如何横遭不豫?武宗皇帝壮可亲征杀敌何如骤崩无嗣?”

    “便是世宗皇帝陛下当年,何来宫女行刺、何来行在失火?”

    “而我大明朝似是犯了祝融共工,世代宫闱多火灾,帝王多落水。”

    “本官今日也可与你们挑破了这些旧事。”

    “本官要你们记着。”

    “若尔等还有幻想,不妨尽管使来。是火来还是水侵,亦或是食药、歹人,尽管用上!”

    “若你们和外面那些人不要脸面,将朝廷给的宽容当成依仗,本官也大可撕破了脸皮……”

    “大不了本官带着皇上和忠良文武,再来一回靖难!”

    “本官倒是不信了,昔日太祖高皇帝北伐亦可得天下。”

    “今日,本官奉天子、御天兵,还不能将大明朝从头再打下来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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