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一百六十一】风残月冷 (第2/3页)
那龙椅之上,他们如今已经手握天下,陈茜微微笑起,气息交缠的时候他知道韩子高想说些劝诫的话,所以如今贵为天子的人只重复那一句早就说过的话,"我若为皇,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我,韩子高,现下我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没等到那人有机会还手,黑暗的大殿一直不曾燃起烛火,两个人的呼吸交叠,这样疯狂禁忌的感情在终得天下的日子里几乎泛滥成灾。
正殿又如何?皇位之上又如何?
陈茜何时在乎过旁人说起什么……
"皇上!"殿外突然有人大声回禀,陈茜微微起身,绯莲色的人被他按着不动着实有些无奈,一直到觉出陈茜目光越来越危险才最终翻身而起制止了他的动作,"是华皎,方才形势不稳,我命他先护送公主先回玉华宫休息。"他起身突然看见那方玉玺,沉下脸色,"你可知我为何能有玉玺?"
玉华宫里凄怆一片,宫人吓得止不住哭声,只一个劲的直呼公主保重要紧。
她被韩子高亲自命人护送回来,一直到躺在榻上才最终松了一口气,却不想立时呕血在地,晓衣早已慌张张的四下喊人,那芳华正好的公主却几乎连话也说不上来。
她记得方才那一刻自己混在混乱的宫人里四下寻他。
黄昏之时的宫殿就像是一道永远结不开符咒,锁死了她所有的美好春光,被人算计,被人利用,到了父皇临死的一刻却还是将这家国性命交予了亲女之手。
陈见琛永远都忘不了父皇的目光,他已经近乎说不出话,可是那目光里的霸气依然能够横扫四野,他只是暗中传唤了玉华公主入殿,避着所有人,当时她竟不知父皇已经病重至此,连眼泪都来不及掩饰,那人只是从龙榻上探手出来,死死将这最后的东西按在她怀里,"见琛……不怪你……你也不要……不要再怪父皇……"
她当时还不懂父皇那一句不怪自己是什么意思,一直到陈顼阴险用心昭然若揭,她才发现竟连亲生爹爹都还要因自己而受了谋害。
她此一生无权无谋,一个女儿家,命运流程之中唯一的意外便是在街巷上偶然瞥见了那一身绯莲红的少年人。
此后陈见琛的一生都再也无法逆转,她最终躺在这雕栏玉砌的玉华宫里遍体湿寒,冷得牙齿颤抖,丝丝见血,"韩子高……"
她用命守住了玉玺,将它藏在身上,陈顼死都想不到这种几乎代表了大陈江山的传国之物竟会被陈霸先最后的时日里想清因果,提前藏在了女儿身上。
他怎么能同父皇斗呢,陈顼还是输了。
没有玉玺,他如何继位?
太极殿门被韩子高打开,华皎匆忙而来额头见汗,"将军,公主怕是不好了……竟是呕血在地……"
韩子高立时一惊,他记得方才陈见琛满面苍白,自山寺分别之后她瘦弱得几乎让人不敢相信,来不及说上什么,她气喘不止只将胸口那明黄的帕子包着的东西死死塞进他手里,"父皇临终所托……你会……我知道你会帮我达成,把它给……给该要给的人。"
谁得玉玺谁可顺利登基,大陈江山一手之间。
所以这一刻公主不吉的消息传来,韩子高说明前因后果,回身面向殿中上首正坐的人,"陈茜,救她,无论如何,你必须救她。"
御医处被陈顼几乎毁于一旦,好在尚有经年当职老者忠心不去,玉华宫里灯火通明,宫人抽泣不止,却都知道这般的年纪一旦呕了血……那怕是长久不了的。
漫长铺开的垂幔之后公主几乎喘不过气来,御医施诊过后才助她缓过一口气来,韩子高随同陈茜亲至,彼时天色隐隐见明,却是一夜之间天地换颜。
陈见琛恍惚之间只看着那一身烈红色掀起垂幔随着一人进来,那人已着龙袍,明黄加身,更是自有威严从容气迫。
她努力想笑起唤一声皇兄……却突然被陈茜打断,那人一世嚣张桀骜,到底是心下触动,缓缓坐在她榻边,"陈见琛,叔父想你好好活着,不准给叔父丢人。"
韩子高笑起来,他总也不会劝人,就连这样带了十足担心的字句都要说得这般,那榻上的女子却只是兀自流了眼泪,"他害死……害死父皇……"
陈茜按下她的手,"我知道,我不会让他得逞,叔父清晓他为人如何,所以才会临终将玉玺藏起……你好好养病,如今陈顼大势已去,我已命人将他看押于府中听待发落。"
她好似是终于安了心,缓了三两时刻却抬眼看着韩子高,陈茜到底还是让开一些,很明显,陈见琛心力交瘁几乎已经朝不保夕,御医在外也是垂首无言,竟不知还能回禀些什么。
她带了眼泪努力开口,"皇兄……你准我同……同韩将军说两句话,我们没有什么……你不信我起码也要信他……"
陈茜并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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