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一百五十九】群芳开罢 (第2/3页)
局棋下到最后……竟被这最不被人正眼相待的始兴郡王抢得了先机。
陈顼站在太极殿前望着诸人脸色,忽然目光停在宫前干涸了的血迹之上,幽然开口,"先皇早年英武,横扫四野平我江南一方动荡,其后霸业未成而至暮年多病……"话越说越带了痛心疾首的虚假嘴脸,"却不知为何肺火不去,竟是用了御医处的汤药后反倒更添了重症,你们说……这些庸医该不该死!"
地上的人惊得慌忙颔首,心下却百思不得其解为何皇上谨慎一生步步筹谋,却在这病上出了岔子。
陈顼看着这些不懂事的宫人唯唯诺诺颇是得意,一脚踹开了那正殿门板只看着上方金匾龙椅满心激荡,心下一阵宽慰,"最最看不起我,却也早晚要将这位置给我……哼……"
这句棋早从当年岭南之事上便算错了一步,陈霸先总觉这陈顼心胸狭窄,必不得成了大业,却不想最终竟是他能突破自己重重封锁眼线,下手于无声之间。
千秋功名无人祭,当年刀剑冷,饮马秋水一朝踏遍河山,如今王气散尽,龙首困顿。
残阳如血。
玉华宫中安静死寂,竟全不似公主得知父皇暴毙而后的凄怆之景,群芳开罢,梧桐旧影,宫中不时一阵凄厉喊叫,整座皇宫竟在一夕之间成了人间炼狱,陈顼寻不到玉玺无法对上自己当日狂妄扔出的继位凭证,更不敢开启宫门放群臣入内清晓情势。
一时只剩屠戮泄愤,稍有不和他意的人,不论官职地位,一律斩杀。
陈见琛静静而待,犹有泪痕不去,却挺直了脊背坐在玉华宫中,晓衣早已哭得昏了过去,她却一动不动。
外边都是她所谓的堂兄一手布下的人马,陈顼一时顾不及她这小小公主,只让人将她软禁于此。
一直到重又入了夜,眼睛里彷佛都滴出了血,她看着门被人打开,那前些日子还软语轻声探慰她身子安好的兄长如今一步一尸首,面上却是有些疯狂一般的大笑着走了进来,"见琛妹妹,这几日过得可好?"
她盯紧了他不开口,陈顼笑得志得意满,"怎么,我还当你同临川王一般铁石心性,眼见父皇暴毙竟不悲戚。"
陈见琛动也不动,依旧妆容华丽,甚至穿了受封公主的朝服,漫长裙摆齐整铺开,只看着他开口,"陈顼,你可是借我之手……"她突然哽住。
所有的气力都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生生的看着他忍住胸腔翻涌,开口早已带了血气,"你借我之手害了父皇是不是!"
他竟是还能笑出来,只上下打量她,"见琛妹妹,你可也是带了病症呢,万别这么气坏了身子,我做兄长的如何忍心?"
"你简直猪狗不如!父皇一手救你兄弟二人逃出追杀,为了你们甚至将我兄长远送在外,而你如今竟然恩将仇报害死我父皇……你简直……就算父皇对你苛责,对你不比临川王,可你扪心自问!当年你性命堪忧的时日里父皇可曾放弃过你?岭南之战我虽不清内里战事,但你战败百里受了重伤,父皇一时一刻也没耽搁命临川王赶去相救……陈顼,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陈见琛字字带血,怒骂出口竟是一口气堵在了唇齿之间,她撑在案上狠狠望他。
陈顼听了这番话却也不曾恼怒,竟是好整以暇看着她,"你错了,玉华公主,这一段话全都是外人所见,你们才是废物……而且……"他突然面色沉凝,看着她残忍开口,"告诉你又何妨,你父皇可不是我害死的,是你亲手送的药膳将他肺火之症一日一日熬成了重疾,那方子里乃是大热之物,你年纪尚轻食用无碍,可叔父他暮年老者又是肺腔原就有碍,诸事操劳……他如何能好!"
他一字一句掐断了她最后的希望,陈见琛彻底愣在当场,"你竟借我之手……你知道父皇防尽天下人也不可能会仿着亲生女儿,你……你故意提醒我那药膳可养身,若是有了千秋之人服用更能祛火清亮心脾……"
她只觉眼前这人笑意盎然却似披了伪善面孔的野兽,人伦不辨,长幼不遵,更是心机重重险恶至极,那一朵金色的芍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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