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八十八】千里之差 (第2/3页)
当听过的,都说太守极是宠爱他的……就是那个红衣很美的人……"她迭声的想要说明她问的是谁,陈顼却抬头摇首,"我知道,只是他恐怕不好了。"
"不可能!"陈见琛猛然站起,"他怎么了?顼哥哥他怎么了?"
陈顼半晌不动,"竟不知道他那样的人对太守也算忠诚,我得的信……之所以太守无碍,是因为他挡住了那些暗杀之人。"
她突然停了动作,想起韩子高佩剑微笑的样子,的确是很骄傲很凛冽的少年,若是这话放在其他人身上她不信,可是如今陈见琛最是清楚,他那样的人不会只是个被人护着宠着的男宠,他也许真的会……不顾一切证明自己。
手指颤抖,握不住桌案,"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心下沉凉得前所未有的安静,陈见琛盯着陈顼等着一个答案,却看着他不住地只是摇头,终于受不住地喊了出来,"他到底怎么了!"
"他恐怕是……死了。"
震惊地睁大了双眼,一双凤目本是带了妖娆,陈见琛听见这三个字之后只觉得像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荒诞大梦,"不可能……"
没有多久之前,他还说把自己送上车马说着三日之后相约,然后骗了自己出城。
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
陈顼给她倒了茶来,"见琛,这种事你也知道的,众人自然是为了保住太守要紧,谁还顾得了他,他又是什么身份?恐怕其他人看在眼里想除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我不信!"执拗地推却了那杯茶,她就是不肯让自己真的去想,直到坐着的兄长很是遗憾地看着自己从怀出拿出了一样东西。
妖异沉淀下去的红色。
陈见琛惊叫失声。
经过多日辗转……已经呈现出暗赤的颜色,刚刚拿出来就能觉出隐隐干涸了的腥气,被一剑撕裂开得绸缎。
这么多的血……在他一直都穿着的特殊而鬼魅的红衣上,陈见琛最清楚,这是属于韩子高的红色,绝不可能是其他轻易染料能够模仿的出的。
碾碎了红莲一样的凛冽光感,如今全是喷溅上的血……
他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陈顼分外认真地把这满室血迹的衣袖递于她,"这么多的血,入夜郊野又来不及……你想他还能如何……"陈见琛手抖得接不住,她记得她藏在那箱子里跑去见他的时候,最后韩子高为了不然她被人发现拉着她一路跑去竹苑,他身上很浓烈的颜色一直都晃得她不敢多望,实在是凄绝而独特的绯莲红,如今沾了血,她指尖轻碰就恍若真的觉出了他血液的温度,陈见琛立时后退眼看着那带了血的暗色绸缎几乎窒息。
长时间不见日光的自我封闭和突如其来的刺激,陈见琛只觉眼前一片绯红色的光影,竟是倒在那椅上再说不出话来。
陈顼不住地在她耳边又说了什么劝慰也全没听清,轰然地炸开一样的感觉。
冷冰冰地看着那可怖的缎子。
一直这么坐着直到人都散尽了,陈顼兀自离开,晓衣进来收拾东西,被那案上带血的东西吓了一跳叫起来。
"小姐!小姐这是什么东西……这?"
"死了……他会死么……"她麻木地重复这个词根本已经无法去理解,甚至只是单纯地见到了这么多的血而觉得濒临崩溃,这血会是那个美得让自己自惭形秽的少年所流下的么?仅仅这一条就让她承受不了。
被保护得太好的一切,她还没有真的见过这些残酷的东西。
呆愣愣地看着晓衣掩人耳目慌乱地藏了去,这么奇怪带血的东西教别人看见了可怎么解释?小姐又好像受了什么刺激,怎么问也不说话,坐了足有两个时辰没有动,从头到脚都觉得冷了。
直到入了夜,陈见琛忽然就发起了热。
相国府里玉华阁前一片慌乱,相国带着大夫来过几次,也是明显心急,"心下带火又受风吹……自然是要病的……"
"见琛好好地哪去寻什么心火!"气得陈霸先也是一句话未完先咳了起来,门外一片嘈杂,屋内的女孩子倒是愣愣望着错金的顶梁,她倒在榻上满脑子都是他站在县侯府的门口淡笑的模样,眉心散乱着却依旧美得让人心旌摇曳的少年,他说了,三日之后就在那绸料铺子相见。
盼了不知道多少个三日才能够有些音讯。
怎么就剩下……这么一袭带了些血的缎子了呢?
千里之外,那被人徒劳牵念的人却灯下清点会稽驻军,太守入夜从不便推脱的宴席上回来的时候府里平日处理公务的荒木堂仍旧点着烛火。
白日里韩子高提议将建康带来的几名副将和一众人马同会稽驻军一处安置,明显是为了表示陈茜来到此地一视同仁且对会稽驻军多有倚重。
陈茜应了他的提议命令下去,几个副将倒是倚着那栏杆下议论起来,一时觉得这种军中之事韩子高说起来太守就全听了他的话,好似极不合规矩却又没觉得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确实不该让会稽的人觉得从军两种待遇。
那之后韩子高就进入荒木堂里一直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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