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一夜变天 (第2/3页)
呢。”怀禄叹息道。
乐以珍闻言,赶紧进了屋子,果然见东屋里,原先摆放破‘床’的地方,如今停了一只线雕祥云如意金纹的黑檀木棺材。怀远驹就跪在那棺材的前面,沉默地添纸烧香,浑然不觉有人走了进来。
“老爷…”乐以珍在他身边蹲下来,轻唤一声。怀远驹有些木然,闻声后半晌才转过头来,看了乐以珍一眼,又垂头一片一片往铜盆里添着纸钱。
乐以珍见他一日之间,面‘色’灰败,眼窝青黑,面容憔悴,下巴冒出青虚虚地胡茬儿来,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她黯然心痛,站起身来,到灶台前掀开锅盖往里一瞧,里面热着一碗银耳‘鸡’蛋羹。
她将那碗羹端了出来,回到怀远驹身边,将碗往他面前一递:“老爷,你不吃东西可不行,停灵七日,你不吃不喝,如何守得下来?你这样当着婆婆的面自残,婆婆如何会心安?”
怀远驹略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没有发出声音来,索‘性’不说话了,继续烧他手中的纸钱。乐以珍见他不接碗,便拿起羹匙舀了一朵银耳,送到他的‘唇’边:“老爷,吃一口吧。”
怀远驹倒是没拨她的面子,张口接了银耳,抿了几下,咽进肚子里。乐以珍很高兴,就这样一匙一匙,一碗的‘鸡’蛋羹,喂他吃下了大半碗去。
站在‘门’口的怀禄和定儿见此情形,都长舒了一口气。定儿机灵,赶紧趁此时收走了乐以珍手中的碗,又递上来一盅参汤。乐以珍又喂他喝了几口参汤,才见他脸‘色’好看了一些。
定儿收走了瓷盅之后,乐以珍就跪在怀远驹地身边,陪着他
烧纸,给婆婆守灵,一直到深夜时分。
这一天一宿的变故忙碌,折磨得乐以珍疲备不堪。外面敲响三更鼓的时候,乐以珍耳边响着嗡嗡的诵经声,人却在不住地打瞌睡点着头。
“你去睡吧。”怀远驹沙哑的声音,让乐以珍‘激’灵一下子清醒过来。她睁着‘迷’‘蒙’的双眼看怀远驹,摇头说道:“我该给婆婆守灵的,我不睡。”
说完这句话不久,眼前的香火熏烤着她,她又开始‘迷’登打盹儿。怀远驹微微一侧头,就见她对着眼前烧纸钱的旺火不住地点头捣蒜,像是随时就要扑进去一般,赶紧将她抱起来,送她到西屋,喊来定儿给她铺好被褥,送她进了被窝。
乐以珍也感觉自己实在是‘挺’不住了,也没有拒绝,只是含糊地说一句:“老爷也歇会儿吧。”也不等他答话,她就沉入了黑甜乡。
第二天一大早,院子里“嗡嗡”地念经声吵醒了乐以珍,她睁开眼睛,感觉暖洋洋地,翻身往‘床’下一瞧,一盆火炭正旺旺地烧着。
她下了‘床’穿上鞋子,整理了衣服发髻,走出屋去。见定儿带着一个丫头正在灶台旁边烧水做饭,她便问道:“老爷昨晚歇了没有?”
定儿放下手中的锅盖,回头冲乐以珍无奈地摇了摇头:“二太太快劝劝老爷吧,这样下去,不出三天,老爷非熬垮了不可。”
乐以珍心里堵得难过,拎了定儿冲好的热茶汤,进了东屋,果然见怀远驹见是没变过姿势一般,跟昨晚一样地躬着身子,跪在棺材前,一片一片地铜盆里添着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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