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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4章 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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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64章 她是谁? (第2/3页)

种用低端手法解决问题的手段。

    但,出卖张宓,他下不了这个决心。

    他一个考中过举人的人,能进入宣旨院做事,虽说是送了钱的,终究还是靠的张宓。

    这靠山要是倒了,他以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如果自己出卖了靠山,日子更是难上加难。

    如此情形下,在张宓又对他承诺,一定找机会破格提拔他之后,王加逸终于答应帮张宓善后了。

    何逍做事胆大心细,甚至比他更早一刻答应了。

    这一点,王加逸在供述时,是再三强调了的。

    他说他是担心那时如果拒绝,张宓跟何逍甚至有可能杀他灭口,他才不得已屈服,是最无奈的一个协犯。

    王加逸是勘印房主事,何逍是勘印房的管库,张宓是承旨院院长。

    院长在这段时间内不下发勘印的任务,作为勘印房的主事和管库,就完全可以保证偌大的勘印间在这段时间内,谁也不会去。

    他们故意捱到放衙,等宣旨院的人都走了,冒着大雨把那妇人和孩子运到了勘印房。

    他们先用绳索把人吊上房梁,放在粗大的梁木上,身上撒了石灰。

    高处、阴凉、通风、空旷,再加上勘印房储放的油墨有浓重的臭味,同时除了他们在这段时间内没人来勘印房,这便保证了在这段时间内,两具尸体一直搁在房梁上,却没有被人发现。

    随后,他们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内,贴着勘印房最内侧的一堵山墙,又砌起了一道夹墙。

    他们还用糯米汁、熟石灰和泥沙制造灰浆,作为砖墙的黏合剂和缝隙的封涂层。

    在即将封顶的时候,他们把尸体封了进去。

    按照张宓的说法,有着官不修衙的规矩,有朝一日这宣旨院的官舍不得不修的时候,他们这辈人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

    再加上这堵夹墙在房舍内部,贴着山墙夹壁出一尺多宽而已,人一旦进来,根本不会注意到少了一尺有余的距离,所以绝对安全。

    王加逸知道元祐年间苏东坡任杭州知府,曾有官衙倒塌压死了人,申请维修朝廷都没有照准,所以对张宓的话深以为然。

    待夹墙封闭,迄今已经快过了七个年头,他们早就把此事抛在了脑后,可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出了刘商秋这样的一个奇葩,他竟然自费修官舍。

    而且这幢大屋本还结实,并不是危房,刘商秋只是为了自己住的更舒服些,就如此大兴土木。

    结果本该一百年甚至两百年后才可能重见天日的一堆枯骨,居然提前被人发现了。

    而杨沅居然在发现尸骨的当天,就精准地找到了他们,害的他们连商量串供的机会都没有。

    杨沅听罢沉默了片刻,一时间房中只有一旁卢承泽还在书写的声音,和王加逸粗重的喘息声。

    半晌,杨沅才缓缓道:“何逍说,他不清楚那小妇人的真正身份,你可知晓?若是说出来,还可以将功赎罪。”

    王加逸摇了摇头,他能如此坦率地说出来,一方面是担心何逍抢了先,会有立功表现,把他当了踏脚石。

    一方面也是因为,既已事发,他只是帮人匿罪、藏尸,终究不是自己害了人命,不至于有杀头的罪过,没必要坚不吐实,和杀人凶手一起扛。

    既然已经说了,他巴不得能多说一些,以求宽大处理,奈何他是真的不知道啊。

    王加逸想了一想,道:“下官不知详情,但……下官猜测,那女人应该就是他的外室。”

    “何以见得?”

    王加逸道:“下官带那小妇人去张宓的签押房,小妇人一见张院长,便噙泪轻呼:‘夫……’

    是张院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那小妇人这才收声不语的。”

    杨沅听了,又沉思起来。

    卢承泽问道:“张宓此人,可有惧内的毛病?”

    王加逸作为张宓的心腹,对其家事自然了解。

    他摇了摇头道:“张院长并不惧内,他有六房妾室。而且,其中只有两房是他夫人为他张罗的。其余四房,都是他自己看中的。”

    说到这里,王加逸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如果张宓不惧内,喜欢了带回家就是了,何必要养在外面,甚至有了孩子也不敢带回家去?

    卢承泽对杨沅道:“佥宪,依下官看来,蓄养外室的,不外乎这样几种情况:

    一是他本人没有纳妾的资格;

    二是惧内,夫人不同意或者甚为不喜此女,不许过门;

    还有一种,就是此女身份特殊,不方便养在家里。”

    杨沅乜了卢承泽一眼,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小卢不是在点我吧?

    应该不是,他又不知道刘贵妃和我的关系。

    杨沅便放宽了心,问道:“所以,你怀疑是第三种情况?”

    卢承泽道:“下官以为,不仅如此。而且,张宓杀人,很可能与此女的特殊身份有关。因为两人的关系一旦败露,会让张宓身败名裂,所以他才情急杀人。否则,一个小妇人,能有什么事威胁到他?”

    杨沅点点头,叫王加逸签字画押。

    这回王加逸非常的爽快,看完笔录,痛快地画了押被带下去。

    卢承泽道:“还不要重新提审何逍?”

    杨沅道:“此人所知,不会比王加逸更多。回头拿王加逸的口供,去与他对质便是。天色已晚,对他就不必忙于再审了。

    咱们今夜就宿在枢密院,明日一早,你去张府,控制张府上下,就按你的思路,好好查上一查。

    那女子若是和张宓交往日久,连孩子都有了,就算限于身份,不便纳入府中,他府中未必就没有人发现过一些蛛丝马迹。”

    卢承泽一听大感兴奋,这场案子办下来,他的兴趣大增。

    跟着杨沅断案,竟然如此的不觉枯躁,这斗智斗勇的过程,实在是太合他的胃口了。

    而且,他与杨沅不合,这一点彼此都心知肚明。

    但杨沅并未因此压制他、排挤他,甚而还把这个最有希望破案的突破口,交给他去调查,这让卢承泽更加舒心、愉悦。

    卢承泽欣然答应下来。

    他不想表现的比杨沅弱,状元怎么啦,文无第一!

    他要好好准备一下,明日他卢探花定要一鸣惊人!

    ……

    天亮了,卢承泽精神抖擞地带了一班人马,请徐洪诚徐主事引路,往张宓的府邸而去。

    徐主事逢年过节都要往张宓家里去拜会送礼,认得张家的住处。

    张府虽然看着不大,内里却甚是华奢,一舍一阁、一亭一池,俱都十分精美,可见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听到卢承泽说明来意,张府上下顿时慌了神儿。

    张府里,张老太爷早已过世,如今只有老夫人健在。

    张宓的妻子前年春上也因病去世了,这也是他曾经打过薛冰欣主意的原因。

    他觉得,自己有一个正妻的位子空在那儿,想娶薛冰欣为续弦,薛冰欣应该是求之不得的,所以才大胆骚扰于她,结果被杨沅胖揍了一顿,还得了个“摸臀手”的绰号。

    如今主持张家的,就是张老夫人和张宓的二夫人。

    二夫人是张宓纳进门儿最早的妾,虽然不能扶正,但是平时主持张府事务,俨然和夫人无异。

    但是这张夫人和二夫人,面对都察院登门的官员,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廊柱间,卢承泽带来的人快速散开来,控制住张府各处,官靴踏在青石地板嗒嗒直响。

    府上的亲眷家人都被集中在院里,一脸的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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