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八章 争执 (第3/3页)
她脑中不停翻转。她有时候不明白宁海哥为何对致娇那么那么地好,后来珍姐姐告诉她:其实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她想,自己现在大概也是这样的吧!忽然,一辆汽车停在了她的身边,她转过头来,一眼就望见了一张早在心中描绘了千万遍的脸。竟是五爷!是幻觉吗?!
“致双,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将正在走神的她拉回现实。是致宣。
她缓过神来,发觉自己就那么热切地看着五爷!原来是真的看到了他,不是幻觉!而他,似乎在她缓神之前早已调开了脸。她苦笑,转脸看向致宣,见他满脸担忧地神情,眼泪又不争气地充满了双眼。她主动地抱着他,感觉到他胸口的温暖,似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说什么,最终只化成一声委屈的低泣:“哥—”
致宣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一会儿,才轻轻推开了她,替她擦了泪:“我先送你回家!”
她立即叫道:“我不要回家!”
致宣眉头皱了起来,但见她一脸坚决,眼圈红肿的厉害,终是不忍心:“你等我一下!”转身,对着车内的五爷低声说了几句话,便又折回身来。
她看着五爷朝她望了一眼,又很快转了脸,对着致宣微微点头。她忽然心有不甘,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大步上前,制止了刚要关上的车窗,有些紧张地道:“五爷,我有话跟你说!”
尚品看她着他似乎用尽全部的勇气与骄傲,忽然想起她是沈夫人的女儿、想起她是致娇的同胞姐姐。沉默了一会,终是开口道:“好。不过我有急事,你先上车,我们路上说!”
致宣在这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便不再问她什么。他暗自发誓:无论她做什么,他都理解!只要她开心。
致宣坐在副座,心神不宁地故做镇定看着汽车行驶的方向。尚品也不开口,闭目靠在座位上,似在闭目养神。
致双自上车后,又胆怯起来,拘谨地坐在尚品的身旁。他身上的气息,跟她想象的味道一样。
车内一阵沉默。
本来专心开车的赵三隐隐感觉到车内与平常不一样的沉默气氛,但见各人不说话,自己也就专心地开着车。终于,快到了,于是再忍不住打破沉默,看了眼后排假寐地尚品:“五爷,牧老板家快到了!”
尚品“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眼睛却不想睁开,最近真的太累了,好想好好地睡一觉。潜意识里也在等着致双开口说话。
转了个弯,汽车开得慢了起来,不远处的一座院门提前敞开,车近了,迎着他们的车进了院子,又迅速合拢。
车停了。稍顷,尚品睁开眼,已有仆人开了车门:“五爷,请!”
尚品下车站定,看了眼先他下车的致宣说道:“进去吧!”眼光余处瞥到了站在他身旁的致双,此刻的她低着头,似在思考事情。记忆中,致娇也经常低着头,思考事情。于是,他稍等了一会,想着她有事要说,终会开口的。
意料之中,不一会,致双终是开口了。但她说的,不止他难以置信,连致宣都忍不住咆哮起来:“致双,你怎么这么糊涂!我去找牧老板问个明白!”
致双拉住就要冲进去的致宣,淡淡道:“今日我不来,牧先生下午也自会去家中接我!今日倒巧,路上遇见了你,误打误撞地直接过来了!倒省了他专程跑一趟!话说回来,也算是你这做哥哥对我的一片心意,亲自将我送过来,这也算给我留了些薄面。”
致宣不理她的话,气道:“那好,你同我一起去问个明白!”说完,攥着致双的胳膊往正厅走去。致双只觉他的力气大的惊人,使自己无法动弹,只得由他拉着!
尚品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想起了致娇。其实自己也说不清她哪里好,但他知道,这辈子,终是谁也替代不了!他轻叹了一声,不知道是为了致双的执拗,还是为了自己的坚持!
一直侧立在一旁的仆人,此刻恭身道:“五爷,这边请!我们家少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尚品收起情绪,由仆人带着路,便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本在二楼书房内的致宣,听到仆人说五爷已到,便起身下楼来正厅。刚刚出了书房的门,便看到正厅的门口致宣强拉着致双跌跌撞撞地进来,这情形,让他惊诧不已。于是,快步地跑下楼来。楼下的致宣一看到他,便质问道:“牧老板,我姚致宣向来敬重你的人品!有件事情,还想请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问你,你和致双的约定到底是怎么回事?!”
牧为冠听了他质问的话,猛地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他想,昨日不是和致双说过,他不会勉强她的。转又想道,致双说答应他的事自会信守承诺,他本想女人总是要面子,以为她只是气话,没想到她真的没有失言,这样想着,昨日一整夜的懊恼情绪,竟隐隐地变得兴奋起来。
致宣见他不答话,又面带笑意,像是默认一般,更是火了起来:“我姚致宣是没有牧老板有钱有势,但我绝不会像你一样,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去强留一个女人!”
牧为冠听他这么讲,显然也来了脾气:“我牧为冠做事手段的好坏,恐怕还由不得你来下评论!”
一旁的致双怕致宣坏了她与牧先生的约定,趁着致宣分心的功夫,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对着致宣大声道:“大、哥—,你冷静点!这件事,不关牧先生的事。我说过,我是自愿的。我现在已经是大人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致宣知道她的脾气,认准的事,定会全力以付。但仍做最后的努力:“你这么做,只会毁了你自己。因为,五爷在意的人永远不、会、是、你!”
致双被他提及痛处,执拗道:“我不管!”
牧为冠看着他们似乎要吵起来,自己也找不到机会解释清楚,发愁地很!恰在此时,五爷正步走了进来。尚品看着眼前的几人,稍一思索,便低声说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牧老弟,咱们的事情改日再谈吧!”说罢,便要离去。
牧为冠急道:“表哥留步!”见尚品顿了脚步,继续道:“小弟有个事情想请表哥帮忙!”
尚品颔首示意他先说。牧为冠望了一眼致双,见她怔怔地望着五爷,忽而改口道:“大家先坐下再说吧!”坐定后,对着门外轻喝道:“张妈,客人来了也不知道上茶!”
早端着茶水一直未敢进屋的张妈赶紧应了声:“少爷,茶这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