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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章 大尧第一直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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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0章 大尧第一直臣! (第2/3页)

列前方,隔着御阶看向高位上的萧宁,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

    这时——

    萧宁终于缓缓抬眸。

    他的视线轻扫朝堂,落在每一位神情各异的朝臣脸上。

    他没有急着说话。

    只是那一眼扫来,便似在翻动整座朝堂心中的水面。

    千层涟漪,悄然泛起。

    而所有人,都在等着——那真正的决定。

    太和殿中,金光冉冉,朝会尚未退场,天子尚未宣告最后一席中相之名。

    此刻,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一切的气息,似乎都凝固在了萧宁那句“再议中相之位”之后。

    林志远屏息静候,目光紧锁御阶。

    王擎重眉眼沉定,似已在脑海中勾画好“林中相”的未来蓝图。

    清流诸公更是再无半分希冀,只等那最后一锤落下,将他们彻底钉死在这场朝局改易的棺椁之中。

    可就在这时——

    太和殿外,忽地响起一道急促而高昂的呼喝声:

    “西都奏章急递——魏瑞觐见!!”

    这一声,如同惊雷滚落,撕破长空,震动满殿。

    所有人一震!

    “……魏瑞?”

    有官员下意识低语,眼神中透出错愕与难以置信。

    那一瞬,百官无不面露讶色。

    魏瑞。

    这个名字,像是一把钝重的铁锤,在所有人的心口上狠狠砸了一下。

    那是一个本该已经被“遗忘”的人。

    一个被流放在西都“养老”的老臣,一个三朝未曾正途用起的“文狂”。

    一个……所有主君都惧而不用,却人人敬之如神的笔直之骨!

    魏笔架,魏直臣,大尧第一死谏之臣——魏瑞!

    ……

    金銮大道上,长风翻起。

    那是一道沉稳而肃穆的身影,步履不急,却如雷贯地。

    五步一震,十步一息,如同击鼓,直冲丹陛!

    数十名内侍匆匆迎出,欲劝拦,却被他一记冷眼逼退。

    那眼神,仿若利刃,不怒自威。

    “魏老大人……此刻正殿朝议未毕,还请稍候——”

    “朝议未毕?”

    魏瑞冷哼一声:“那正好,本官也有言要议。”

    那声音,苍老却坚定,低沉却透彻,宛若千钧落地,震得朝门两侧黄门惊魂不定。

    太和殿内,萧宁尚未言语,已有人出列劝阻。

    “魏大人此来,乃西都之职,非东都参政,不可擅闯天听——”

    “本官非为西都事。”魏瑞声音如钟,“我为大尧来。”

    他脚步不停,拂袖直入,衣袂翻飞之间,仿若苍龙入殿!

    文武百官一时纷纷侧首,神情各异。

    王擎重眉头紧皱,林志远心头微跳。

    郭仪、霍纲皆露惊色,边孟广更是露出凝然神色。

    至于清流之人——那本已如灰烬般低垂的目光中,竟重新燃起了一丝未知的火光。

    魏瑞已入殿。

    未及三十步,已至丹墀之下。

    他驻足一瞬,抬眼望向高坐金阶之上的帝王。

    那一刻,殿中静得只剩风声。

    而魏瑞的内心,却像有无数惊雷在狂奔咆哮。

    ——他憋得太久了。

    从太祖开国,到先皇继位,再到如今这位昌南王出身的帝君,他魏瑞都曾上奏、曾死谏。

    可每一次,换来的都是回避、贬斥、冷封、搁置。

    他的学识,他的政见,他的血性,统统被打发到了那座早已失去实权的西都。

    他自知自己太直。

    不懂逢迎,不知转圜,不善隐忍,不肯低头。

    所以他一步步,被从洛陵送往太安。

    从正宰,到礼官,到副使,再到如今的“西都大相”——虚职之首,风中之木。

    那日,他登上太安城最高一处楼台,望着朝阳东升的方向。

    他心中一动。

    ——东都又起风了。

    他收到消息,说陛下欲改风补缺,号称整饬吏治、平定朝纲。

    他欣喜若狂,第一时间写就九道谏章,命人昼夜兼程递往洛陵。

    他以为,终于,终于等来了一个不同的君主。

    可九封奏章,如石沉大海。

    随之而来的消息,却是:

    王擎重入阁,林志远上左相。

    吏部掌于新党之手,兵权亦遭更替。

    连许居正……都要被罢相?

    魏瑞终于按捺不住。

    三十年来,他从不轻离太安半步。

    可这一次,他拄杖出城,披甲而来。

    他已不求受用,不求复职,不求洗冤雪耻。

    他只求——

    站在这太和殿前!

    骂一句!

    骂这新党乱政!

    骂这天子耳软心偏!

    骂这天下的世道,是如何一步步走到如今!

    ……

    此刻的魏瑞,双手背负,挺直脊梁,望向萧宁。

    他心中翻腾如潮,恨不得立刻开口,痛斥这数月以来的“新政”虚伪假象!

    他想骂那林志远口蜜腹剑!

    骂那王擎重利令智昏!

    骂那些所谓的“吏部调令”,不过是裙带肆行、朋党自肥!

    骂得他们颜面无光!

    骂得这天子……也无处遁形!

    可就在这即将开口的一瞬,魏瑞忽而屏住了气息。

    他看见了。

    那个少年天子,坐在金阶之上。

    他并未如传言那般骄矜倨傲,也非病弱惧政之相。

    他的眼神——沉静如水,锋锐如刀。

    魏瑞愣了。

    这不是一个糊涂的皇帝。

    可若非糊涂,怎会容新党乱政?

    若非被蛊惑,怎会罢去许中相?

    他不解,却更愤怒。

    愤怒于这世道。

    愤怒于这人心。

    他终于开口,一声如吼,如钟:

    “臣,魏瑞,奉三朝命,原驻西都太安。”

    “今日擅闯朝门,实乃罪当万死!”

    “可陛下若以国为先,臣甘以此命,求骂一句!”

    他声音未落,大殿震动!

    文武百官哗然一片!

    而他,目光如炬,已蓄势待发。

    太和殿上,魏瑞的声音尚未落地,殿中便已陷入震颤。

    文武百官,无不屏息。

    这是一位三朝老臣,一位身居西都、名满天下的直谏之士。

    如今,竟以“擅闯”之身,冲破东都礼制,步入帝王殿廷,只为骂上这天子一通!

    满堂肃然。

    不只是新党,就连清流都不敢作声。

    萧宁依旧端坐,眉目不动,只静静看着魏瑞。

    魏瑞也看着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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