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尚妗令(二) (第2/3页)
“清儿。”回过头去,却是他,不远处琼琼而立,英俊爽落,头上桃枝舒展,花蕊繁簇,却并不见该买的坐垫。他略一伸手,“却在那里做什么,不是累了么?不如回去罢。”
风一吹,缤纷落了一地粉嫩的花瓣。
立清郁笑着倚着他而去,一路缠着要如刚才一般越过树丛出去。他只是摇头不肯。吵闹不休。
那公子轻轻击掌,对无声出现伏身在地的人轻声道:“去查查那人身份。”
“公子怀疑——”背后的那女子轻轻移步,秀眉微蹙。
“不过怀疑而已。”那公子微微一笑,负手而去。脚步之风掀起了几片花瓣轻扬。
音调转高,琴音微瑟。劈托勾踢,缓而转急,浑厚中字韵更迭,似有峭音。立清郁坐在亭中,眼中似只盯着古琴,心中却是思绪万缕,手中拨着弦,口中吟唱。
“翘翘错薪,言刈其楚。之子于归,言秣其马。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汉之永矣,不可方思。”
这是当日他常教的曲子——《汉广》,所以赠以绝世的师旷琴。他有时坐在那里,低垂着头,专注地调音,一点一点地试音。等知道是她故意使了手脚等他前来,便摇头叹道:“我这好好的师旷莫要毁在你手里罢。”眼眉应景地耷拉下来,愁苦不展,心疼地带着古琴便要走,声称不能毁在外人手里。
立清郁急了,忙跑去堵住门口,道:“好罢好罢,我好好弹,再不使坏。我浴手焚香之后再弹奏它,弹完之后放在供桌上供起来,行了吧?”
他明明可以从窗子跃出,却也只是缠在门口不动。佯装恼怒,一脸不郁,等她拉着自己的袖子哀求再三,方才若有所思般地开口:“其实有一个办法,你即使弹奏坏了也不打紧了。”他觑眼看了看巴巴望着自己的立清郁,慢慢地摸了摸下巴,道,“外人不能随便触碰,内子自然就不一样了。”
她涨红了脸,把手垂了下去。本是殷桃红的椽纱广袖衫,也不及脸上灼灼的红,滟滟压过了外面满世和暖的春天。她无谓地咳了两声,松开了门,看向屋里不知哪个地方,尽量用正常的语调道:“你该走了,本姑娘得向父亲问安了。”
他看着她这般模样,倒是觉得好笑,拉住她,顿了顿方才压低了声音道:“和我一起走罢,去游历江南,看看我告诉你的究竟是怎样的。”
她一惊,抬起了头看定他,濯濯的目光映亮了一室。不知何处的水光映进来,疏影横斜,清浅摇晃。
“好呀,我随你去游历。”
可惜,她奉旨入宫回来,一切便不一样了。桃树下那个罗衣素裙的绝色女子,一身铁锈红茜草宫装端坐在上,吹吹茶沫子,在腾腾的热气弥漫中抬头轻笑:“不必拘礼,呼我一声姐姐便可。”
提及当日的西山春游,她含笑问道:“和姑娘在一起的公子,似乎并非简单的江湖浪客呢。若是卫南二家孽党之人,只怕姑娘及令尊——还是早日抽身自保为好。”
一切便明了了,不然她堂堂杜贵妃怎会邀自己入宫品茗?立清郁晃了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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