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28 (第2/3页)
能给的他不想要。他想自由,他却不愿放手,太多的感情反而变成枷锁,变成负担,最终激起另一人的反抗。
虽然蒋凌霄不是他杀的,但何进从不否认,他有动过杀他的念头。每次被他逼到忍耐极限的瞬间,他都会有这种念头。
他死了就好了。
他死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结果这一时负气的无心怨念,在真变成事实的时候,给他本就沉重的自责又横添一笔愧疚。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救赎。
蒋凌霄的葬礼办的十分隆重。何进以继任者的身份全程主持。虽然从始至终一滴泪没流,一句煽情的话没说,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脸上的庄严和冷沉,千钧压身的重负感。那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感情——沉痛,负担。无法逃避的责任让何进显得异常沉默冷静,把伤悼的气息传递到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身上,让葬礼一直处于一种压抑有序,肃穆庄严的气氛中。
如果他早知道蒋凌霄改了遗嘱,把一切都留给他,包括财产,地位,甚至蒋氏一族,他会不会因而放下对他的怨恨,后悔没有早到一步呢。
何进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蒋凌霄对他的感情,一直知道。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深。深到可以掏出来心给他看的地步。还记得他跟他要他的地位时他说过:“你要要,我就给。”
没想到是说真的。
夜深无人,连蒋家亲戚也熬不住回去休息的时候。何进一个人坐在灵堂里,点着烟看正对面蒋凌霄大幅的遗照,宛然如生。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兔崽子好像还是昨天的事。结果,一回神,竟然就已经阴阳永隔。
这辈子,估计再也听不到有人带着气呼呼的纵容和自暴自弃的愤恨骂他兔崽子了。
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长的也挺不赖。
我不喜欢欠人情你也知道,为什么要让我欠一个这么大,还无法还的债呢?
半晌转开视线,垂下头一口接一口地吸烟。一夜天明。
治丧的时候,陆行川也来了。
其实他对蒋凌霄的印象只停留在小时候去何进打工的酒吧玩的时候,那个总是在他们周围出现的男人。带着匪气,用毫不掩藏,□□裸的目光追着何进的一举一动。那时,他就不喜欢这个人。现在他死了,他更没兴趣了。
但因为何进,他还是来了。穿的深沉,带着一脸幸灾乐祸迈进了灵堂。却在看到何进那低沉,如警告般的目光后,马上收起轻浮,恭敬的到牌位前上香,然后学者别人一样,站到一班真哭也好,假嚎也罢的亲属面前,说:“节哀顺便。”然后转过身看何进。
何进也看他,忽然发现,以前一直以为长不大,只会闯祸,只会撒娇,任性的孩子还是长大了。
他衣冠楚楚,英俊挺拔的站在那里,用符合他身份年龄的威严礼仪说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却出人意料的得体。
原来,只有面对他时,他才会剥落成长的面具,回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忽然感觉鼻腔酸楚,何进抬头看墙壁上蒋凌霄的脸。
每个人都只会在爱他的人面前展露本性,无理或者任性。就好像陆行川轻而易举的抛弃他对他的关爱,他无数次对蒋凌霄的真心不屑一顾一样,只是因为他们知道他在乎他。不论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
人,总是这么不知珍惜。
收回目光,陆行川已经站到眼前。
原来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专注的凝视。
直到有人离开,才发现要珍惜身边已有的。何进知道,因为蒋凌霄的死,他变的软弱了。
“你也……节哀。”陆行川站了一会儿,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先前想好的挖苦之词,在看到何进寂寥的脸孔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和别人没有区别的话。
不甘之余,却发现,那是他唯一能说的,也是唯一想说的。
节哀。
我不想看你这么难过。
何进笑笑,像是终于看到孩子长大了,目露欣慰,拍拍陆行川的肩,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陆行川忽然觉得他们之间一切芥蒂都没有了。
他像兄长一样拍他的肩头,表情虽沉寂,却目露温和。那是他许久都没有见过宠溺的温柔。让他有一头扎进他怀里的冲动。
当然……不能……
不是很情愿的告别何进,陆行川临出灵堂前还频频回首,发现这个他叫过哥的人,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像终于恢复点了人性,又变回了那个他熟悉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