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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挑拨 (第1/3页)
随着锣鼓唢呐声渐渐远去,一乘大红小轿,载着平椒兰离开这座她生活了两年的村落,回去久违的长安城。
当所有人都在平傅家里大吃大喝,村子的另一头,广阔的田地间,见不到往日劳作的场景,反而显得少见的旷远而宁静。
田埂上,贺君武一身暗黄色的粗布衣裤,依旧是农人打扮,远远望去,孤零零的,像极了田间的稻草人。一只小白鸽扑着翅膀落在他肩上,再飞走时,他的手里多了一条丝绢。
贺君逸风风火火的赶来,跑得满头大汗。
“原来你跑到这儿来了,让我好找!”他拍了拍呆立的贺君武,喜笑颜开的说:“密道挖通了!随时可以走!出了密道,走水路,直接到益州。”
贺君武缓缓转过身,目光却一片死寂。“鸿叔传来的消息,爹失踪了。”
“什么?!”笑容还来不及从嘴边退去,眼中已铺满乌云。贺君逸一把抓住贺君武的胳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哥,走不了了。”他嘴角飘上的那抹笑,像濒死的绝望,轻蔑又卑贱。
这么多年,大风大浪,贺君逸从没怕过,却在听到弟弟的这句话时,心剧烈一抖。“走得了,一定走得了!”贺君逸松开他,转身就走。就算贺君武不说,他也有本事查清楚,赶得及在他豁出自己之前挽回一切。
长安城东,一条僻静的小巷,在今天披红挂彩,显得格外热闹。不起眼的小院门口,挤满了喜庆的笑脸。大红喜袍加身的哀章,站在最前面,被亲朋们簇拥,翘首企盼。他的笑脸混在众多笑脸中,看不出异样,只有他自己明白,此刻的内心纠结着怎样复杂的情绪。
一乘红轿出现在巷口,哀章身后的人群开始攒动。近了,更近了,在一片欢呼声中,轿子停在哀章面前。
哀章满脸堆笑的掀开轿帘。虽然弟弟因为轿中人而死,但第一次相见时的惊鸿一瞥,至今仍令他心跳不已,这一刻,他是真的想娶她为妻。然而她胸前的红色怎么会比血还刺眼?锦帕下一滴一滴落下的是什么?
身边惊呼声四起。哀章猛地扯下锦帕,一片猩红染红了他的瞳孔。血从平椒兰葱茎一般的脖颈上流下,染红前襟。刺破脖颈的,正是被她亲手摔断的那半支木兰簪。
只不过六月,天就这么无常,刚刚还阳光灿烂,一片乌云遮过来,暴雨就倾盆而落。
暴雨湿透了一身红衣的哀章,他漫无目的的走在长安的街道上。方才的一幕太过震撼,他的心还突突的跳得很急。他想要娶回家来慢慢折磨的女人就这么死了,就算给弟弟报了仇,该高兴的,可为什么心里会空荡荡的不是滋味?他希望这铺天盖地的雨水变成酒,从未如此迫切的想要大醉一场,可惜他很清醒,越来越清醒。
“哀兄!”
一声呼唤,胳膊被人猛地拉住,他被拖到屋檐下。雨水从头发上、喜袍上噼里啪啦的落下,不比屋檐之外的雨小。
他看清那满面担忧的人,是王临。他也随平晏学习,两人由此相识。为了接近王莽,他刻意与王临交好,王临更视他为知己。所以今日的婚礼,王临也见识了红事变白事的惨剧。哀章从家里失踪,他担心不已,不惜冒雨寻找。
“哀兄,你没事吧?”
王临的关切让哀章有些动容,内心深处,他总是把他想象成弟弟,可理智告诉他,王临只不过是他利用的一根稻草。
他对着王临惨淡一笑:“很想大醉一场。”
“我陪你!”
王临二话不说,拉着他便走,左拐右拐,进了一间酒楼。王临要了个雅间,哀章醉了若是想哭想笑,就不用顾忌旁人。
菜倒是点了一桌子,却无人下手,只顾一杯一杯灌着酒。
“这天心阁的酒,远不如从前了,菜色也差了很多。听说是易了主,原来的东家一夜之间消失了,急急忙忙的就低价给了人。”
哀章停住了刚要贴近嘴边的酒杯,刚刚神思恍惚,竟然没注意王临带他来的是天心阁。
“听说天心阁的老板是大商人吴淳啊?长安不是有很多他的产业,怎么会一夜之间消失呢?”哀章故作震惊,紧盯着王临。
“这个吴淳,神秘得很,谁也没见过他的真实面目。他那么多的产业,也许这个天心阁根本不是他的,谁知道怎么回事?”王临边撇着嘴抿酒,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回话,完全没注意哀章的唇,不知何时,抿成一道阴森的弧。
“嗨,不提了,喝酒!”哀章举起杯,跟王临碰了,一饮而尽。
几杯下肚,不胜酒力的王临,面色绯红,有些醉了。哀章一杯一杯的敬酒,他在等,等这根原本没什么用的稻草,变成手中锋利的剑,为他所向披靡。从王临带他来天心阁,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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