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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太子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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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太子系 (第2/3页)

统是杀人的,军统也是,纪律从不要求我们为牵连无辜而反省,可任务结束了,我们也败退到了海外孤岛,该讲讲属于人的那部分。杀了人家女儿,不该再占着人家股份。谢襄理为了救金库副主任崔中石,为了保住方家老老小小,向尊夫人让渡了北平分行驻台湾办事处下属公司的股份,还给方家吧。

    徐铁英像是听不明白一样,惊异地盯着王蒲忱,越凑越近,眉头开始跳动,蒲忱?蒲忱?

    铁英兄。

    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醒醒,醒醒,啊,不能说梦话!

    铁英兄曾经批评北平站,反圌共无能,放任无为。当时不便讲,今天向铁英兄做个答复:反圌共,也要遵守南京工作部署。崔中石是不是共圌产党,保密局北平站秘密调查了,谢培东是不是共圌产党,保密局北平站也调查了,报告就在保密局总部,上边有毛局长的批阅签字。崔中石被枪决当夜,我就在西山,北平警圌察局和中统跟他谈了什么,他在执行前都告诉了我。

    你就听信一个共圌产党的挑唆!

    所以,我没有上报。王蒲忱平静地说,北平央行再能做账弄鬼,它的公司也是在国府决定经营台湾后注册的,不用专业人员解读,名单和股东注册时间列出来,国府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能看明白。方家通情达理,是因为他有必须通情达理的理由。铁英兄,该做个了结了。

    了结?你带着我的秘书,闯进我家里,就是来跟我说这两个字?我来猜猜,党纪调查组审不下去了,杀几个虾米动不了他们真正想整的人,上报给了经国组长,你自觉捏有我的把柄就自告奋勇,还带着我的秘书,假情假意来杀我立功,嗯?孙朝忠!用你党员和铁血救国会会员的良心,你告诉王蒲忱,我有没有搞过贪腐,有没有收受北平央行的贿赂?!

    孙朝忠置若无闻。

    徐主任误会了。王蒲忱神情自若地说,你知道我的,从不是多事找事的人。

    你不是!我把股份还给方家,我的账了结了,你王蒲忱的账难道也一并归还了吗?谢木兰的命是命,那两个中正学社的学生呢?那一车被送进雷区的学生呢?王蒲忱,官升得太快脑子容易糊涂,你该怕的不是什么天理,是我徐铁英!你给我建议,我也给你王蒲忱一条建议:拿你的前程、拿孙朝忠的前程去填谢木兰的命,好不好?告诉你王蒲忱,我明天就去向国府检举,我不要这条命了,你们也别想再混下去!

    王蒲忱平静地点了点头。

    应该的。铁英兄遵照本心,该做就做吧,我等待组织处理。

    徐铁英气得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抓起烟灰缸想摔,又放下了。他粗暴地扯了扯领子,索性把外衣敞开,俯身狞笑着轻声说,蒲忱,你真的不怕,我把那天对你说的话,再说一遍给孙朝忠?嗯?

    孙朝忠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掌挡住了他即将凑到王蒲忱面前的脸,冷漠地说,徐主任,请自重。

    徐铁英脸上现出了要气疯的表情,他丝丝抽着冷气说,哈,哈,我自重,我自重?我比现在还不自重的时候,王蒲忱他也不敢顶回来!王蒲忱,中央党部对铁血救国会不义,我对你不义过吗?

    没有。最多挑拨下铁血救国会内部关系。

    那是你们自己不中用!王蒲忱,我要是再进了党纪调查组,我就要向经国先生掰开揉碎了谈谈我怎么挑散了你们四个人!

    徐主任息怒。经国组长务实亲民,言路开放,有想法和建议尽可直接向他本人报告。我今天来,只为私交和往事,徐主任不妨考虑下。

    王蒲忱将那张金圆券放在他手边,起身告辞。走到门口,突然回头说,还有个也许不足为你道的消息。谢襄理在北平和一位同业结了婚,去年添了一个女儿,名字,还是叫木兰。

    离开徐家走到大街上,孙朝忠打开车门,以手相护请王蒲忱上车。孤岛的雨说来就来,孙朝忠还没有打开驾驶位的门,已经淋湿了半边身体。台北的霓虹在雨水中纷乱模糊成一团,王蒲忱划着了一根火柴,轻轻挥灭,任由带着硫磺味道的烟雾吸入体内。

    孙朝忠低声说,老师。

    改不了了。王蒲忱有些疲惫地说,朝忠同志,虽然铁血救国会不再提了,但建丰同志对我们的要求仍在。我们没有师生关系,请称呼我为蒲忱同志。

    我无法直呼您的名字。

    那叫王副主任吧。

    我懂规矩。请允许我在只有你我的空间里,称呼您为老师。

    朝忠同志,我记得我在情报学院授课时,你旁听过。那堂课的中心内容正是如何以日常细节打造铁律,我也举过几个因无意识用语泄露秘密的著名案例。

    车里出现了令人窒息的寂静。王蒲忱安静地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模糊成团的滂沱大雨。

    孙朝忠终于说,王副主任,我错了。

    你是建丰同志亲自掌握的中统暗线,建丰同志将你的名字交给我,是要我心中有数,不要因为军统和中统矛盾误伤到自己同志。我们都受过专业特工训练,组织纪律就是铁律。即便工作暂时交叉,没有建丰同志指令,过后你我必须做到相逢不识。记住,无论建丰同志还会不会提起这段历史,你永远只有一条上线,建丰同志。

    是,王副主任。孙朝忠低声说,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如果不该问,最好不要问。

    孙朝忠还是问了。

    犯一个错误,需要用多大的代价来偿还?我自己不够,还需要我的师长付出代价?如果是这样,我愿意退出公职。

    代价?

    后座上那个声音如静夜雨声般优美,很多。比如我,犯过一次纪律,此刻就得接受朝忠同志质问。

    车内再次出现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谢木兰的主要责任在我,你只是忠诚履行组织任务,没有任何责任。带你来,是希望你能正确面对这件事。徐铁英未必比许多人更坏,却比许多人都聪明,他想通了就会去方家退股,或者更有勇气点,以实际行动告诉我恩怨两清了。

    是,王副主任。

    孙朝忠把车停在门前时,雨还在下。王蒲忱看了下时间,不让孙朝忠下车,自己拿起伞,细长的手指放在车门上就要扭动。孙朝忠突然说,王副主任。

    王蒲忱抬头看着他。

    孙朝忠伸出手,触到了他的左臂。

    您可以相信我。今后您若有任务,务必带上我。

    王蒲忱的脸半沉浸在黑暗中,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朝忠同志,这件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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