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民国版高速公路过路费 (第2/3页)
渴灼烧着他的喉咙,却连口水都咽得艰难无比,只能发出一声沉闷的咳嗽。
秦浩的脸色也十分难看,都说宁为盛世犬不为离乱人,书本上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背后却是累累白骨。
抵达滋水县城那高耸却斑驳的城门楼下,朱先生便要急急下车去召集人手,立刻在城外开设临时粥场。他枯瘦的手因激动而颤抖,声音却强自提得高昂:“刻不容缓!多耽误一刻,都是人命关天!”
“姑父,且慢一步。”秦浩的声音低沉,斩断了他几近失控的焦灼。
朱先生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子瀚!救人如救火啊”
他指着城外那片如同沸腾蚁巢般、人头攒动望不到边际的黑压压人群——焦枯的黄尘被无数双赤脚踏得漫天飞扬,将人的形状都模糊了,只剩下十万饥渴生命无声却更震耳欲聋的呐喊。
秦浩正色道:“正因为他们有十万,才一步都乱不得!姑父,您想想白鹿原!再想想…这县城四门敞开,里面有多少粮?一旦粥场仓促开启,秩序混乱,人潮汹涌踩踏而死还算轻的——只要有一小撮心思诡诈者登高一呼,十万人疯涌冲进城里。”
“到时候别说你我要背负千古骂名,上头等着的正是这样一个名正言顺放弃赈灾、推脱责任的借口!他们会说,不是他们不救,是灾民自己成了匪!那才是真正把整个滋水县彻底推进深渊!”
朱先生浑身一僵,如同沸水被瞬间注入寒冰,彻骨冰凉,好半晌,他才从干涸的喉咙里挤出沙哑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和一丝屈服的认命:“那你……意下如何?”
“规矩照旧,”秦浩松开扶住他的手,眼神重新变得像刀锋一样冰冷坚毅:“白鹿原的规矩,才是眼下救命的规矩!登记名册,分开安置!有敢带头生乱、煽动哗变者——”
“杀无赦!”
三日后。
城门外已乱作一片混沌的血肉磨盘,无头苍蝇般的衙役与本地民团缩在城门楼后面,只敢用嘶哑的声音徒劳地吆喝,畏畏缩缩如同待宰的鹌鹑,任由灾民你推我挤,为一点点浑浊的泥水或是一截草根而嘶吼扑打、翻滚哀嚎。
直到身着统一黑色制服、人手一支崭新乌亮汉阳造的士兵,在秦浩的带领下,如同一柄烧红的利刃,沉默地挺进城门口那片巨大的人潮中心。
他们不推搡,不吼骂,只是用结实有力的臂膀,粗暴但有效率地在拥挤混乱的人潮里猛然向两侧发力分扯!
没有一句废话,冰冷的枪管直接顶住闹得最凶、推搡最狠的几个刺头的胸膛或脑门。那些人脸上的凶戾还未褪去,就在黑洞洞枪口的死亡威压下瞬间冻结,转为惊惶的惨白。
被骤然分割出的一条小小通道后,便是几张临时搬来的木桌和几张惨白、散发着劣质墨汁臭味的硬黄纸,那是饥民们在通往稀粥与活命的唯一路途上,必须登记姓名、籍贯、家族人口等“身份”的信息。
当某个惯于欺行霸市、聚啸乡里的恶霸,试图裹挟几十个被饥饿逼得半疯的流民冲击登记点抢夺账簿时,枪声干脆利落地在他脚前三寸炸响。尘土迸溅。恶霸愣了一瞬,紧接着叫嚣更加猖狂,以为士兵不敢真动手。
下一秒,冰冷的铁腥味直接在他额前爆开,浓稠猩红的液体混杂着灰白色的浆质物喷溅出去,泼洒在他身边几个跃跃欲试的流民脸上,温热,滑腻,带着死亡特有的腥臊气。
全场骤然死寂。片刻前鼎沸的混乱如同被掐住了喉咙。
暴力成了最简单最有效的镇纸。在接连几次果断冷酷的镇压后——几具身份各异但共同点都是企图煽动暴乱、浑水摸鱼的尸体被高高悬挂在城门两侧的枯槐树枝头——混乱如沸水般的人潮,竟真的像是被投入了冰窟,在死亡的注视下一点点被驯服、归拢。
十万汹涌的人流,如同浑浊汹涌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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