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贺兰雪 第五十二章 使宋㈥(这一章可以跳过不看) (第2/3页)
并非是其法高下如何,而是掌权者之选择?”刘翼有些泄气道,“我所集注十三经,虽不同于汉至五代之治经那样,从章句训诂处着手,但终究是学问本身,于国无益,只能供做学问者参考一二。”
赵诚见刘翼有些泄气,鼓励道:“明远兄不必颓唐,诚如你所说,这朱熹所著述不过多了一副筋骨,因而其血肉丰满,为江南士人所景仰。若是你刘明远若也能给自己找到一副筋骨,那岂不是也成一大家?”
“做学问岂能如此?”刘翼诧异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先人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代又一代的君主都这么说,文人们也这么说,所以天下百姓都认为皇帝就是天,是不可违抗地。倘若先人说,普天之下百姓最大,皇帝若是不堪,应当被赶下皇位,后人会怎么看?这不过是一妄言,既使说了,没人会放在心上。孟子也曾说民为贵,然而真正为皇帝者在意吗?”赵诚道,“我赵诚也是一国王,所以我若是说你刘明远所说地就是普天之下最正确的主张,凡是与你所言相背的,都是伪禁之学,将来若是在我治下兴科举,那么我贺兰的读书人谁会不将你刘明远的著述当一回事?再进一步说,我赵诚若是得了天下,那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上有所好,下有所趋也!”
赵诚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自己的意见,无非是要确立自己的治国主张。刘翼是赵诚的心腹,虽然并没有沽名钓誉之意,但自己地著述若是有利于赵诚的统治,他当然不会拒绝。
“蜀学如苏氏,洛学如程氏。临川如王氏,皆有所长,不可偏废也。然学者好恶。入乎彼则出乎此,入者附之,出者污之,此好恶所以萌其心者。苏学长于经济,洛学长于性理,临川学长于名教,诚能通三而贯一,明性理以辨名教。充为经济。则孔氏之道满门矣,岂不休哉!”刘翼怀疑道,“难道国主欲以一家之学盖百家之学乎?”
“我早就说过,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将来我不会去禁止任何一家学说。但为政者,总会有所取舍,何为治国之道。全有赖于明远兄之著述。”赵诚道。“司马公著《资治通鉴》,试图以史为鉴,考历代之得失,借以今用。明远兄所述不仅要有自己的地筋骨,这副筋骨还要经得起考验才行,言前人所不能言,推陈出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为好。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五经为要。然文字由大篆到小篆,又从秦篆到汉隶,尤其是经秦火,古代经文亡逸颇多,后世之儒不得不穷首皓经。有一二字经文便有三五万言之注疏。以致有白首不能通一经之说,故步自封罢了。但宋人却不这么做。是从义理大义出发,讲究经世致用。我观朱熹之学说,却是道德性命之说太甚,虽有经世致用之主张,我却不太赞成,用来治国却是差了些。”
“治民、军事、天文、算术乃至百工,处处皆学问,国主要是让士大夫精通百业,岂不是太强人所难了些吧?”刘翼道。
“儒学为体,杂学为用。”赵诚道,“譬如练军,儒学可没告诉我如何练兵;又如冶铁,若无技巧高超之匠人,如何才得沙场杀人之利器?再如律法,儒家主张仁字当先,然而时世却是该严则严,该宽则宽,只因律条规定之不同,不能因时因人而异,时人都云秦法苛刻,然宋国不杀士大夫,却也是过宽了。还有商业及商人之地位,我一向却将其视为国家基业之一。若是儒者,重农而轻商,则吾不喜,重文而轻武,我又不喜。宋人治学,从释家中寻求真义一二,却又反佛。我心目中的儒学,却不是故步自封,虽坚持本心,却不排斥他家之学,譬如技艺末学。”
刘翼并非是死读书之人,一来是因为他年轻,不会如老夫子一般热衷于科举,也没那个机会,因而思维比较活跃;二来这些年来远离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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