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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迂人尚可欺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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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八、迂人尚可欺之方 (第3/3页)

,岂为着你一家之事,误了天下百姓!”

    真德秀抬起头来,脸憋得通红,却再也无法反驳。

    众臣心中也对真德秀颇有不满,这次朝会核心问题原本是天子选宫女之事,但却被真德秀引至理学之争上,却误了原本的正事。唯有魏了翁,与真德秀交情深厚,不得不上前劝解道:“官家,真景希乃纯臣,实无此意,真德秀,还不快快谢罪!”

    真德秀长叹一声,拜倒谢罪。

    赵与莒也不为己甚,毕竟对着真德秀这种迂人,可以欺之以方,留在朝中,也可以让宣缯、薛极等人的不敢过于嚣张。

    这次朝会便不欢而散,群臣劝赵与莒选宫女以实后宫的打算,也只得暂时推迟。

    真德秀下朝之时,群臣都不理他,他神情有些恍惚,若只是他自家被天子训斥,还不会如此,但天子明确说到不信任理学,而且还置疑理学的正当性,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原先想来,天子亲政之后虽免了他的礼部侍郎之职,却不曾将他外放,而且还空着六部之首的吏部,想是准备继续大用他的,现在才明白,他在朝中对于天子而言,只不过是面“镜子”。

    而且还不是象魏征那样得天子信任的镜子。

    天子励精图治,有明君之相,可为何偏偏不肯接受理学?

    魏了翁行在他身后,见他神情恍惚,拉住他道:“景希,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天子只是一时不信罢了,你为何便如此颓唐?”

    “天子何只是一时不信……”真德秀苦笑着看了魏了翁一眼。

    与魏了翁不同,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虽然恪守正道,却也算是历练出来了。他知道天子用意,若真是一时不信,他还有翻转之机,可如今这情形,天子分明是要从根子上绞灭理学。

    理学如何方能求生?

    他二人各怀心思,还没离开宫门,忽然间有快行奔入宫内,魏了翁极是惊讶,若非重大之事,宫中严禁奔跑的,他驻足回头,见着一干大臣也如他一般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他们又听得升朝鼓响,饶是满怀心思的真德秀,也不禁愣住了。

    方才朝会不欢而散,这次敲响召臣鼓,可是要准备大朝会了!

    “魏华父,可知有何事么?”葛洪年迈,出来时行在后头,此时也是满脸惊讶地问道。

    “下官不知,葛参政也不知么?”魏了翁看了真德秀一眼,他二人都不知道,真德秀定然也是不知道的了。

    宣缯与薛极行得不远,因为与他们关系不睦的缘故,这二人没有过来,看他们在那交头接耳的神情,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非有大变故,不致于此,但又是什么大变故,令天子刚刚散朝,便又召群臣回去?

    郑清之与乔行简原本走得最快的,他们二人算是朝中逍遥派,郑清之与宣缯等人等参与过拥立之事,故此走得稍近一些,而乔行简则与葛洪相善,故此与魏了翁、真德秀也有些往来。他们二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一齐摇了摇头。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带着满腹狐疑,众臣又回到了殿前。

    早有内侍在殿前候着,见他们转了回来,那内侍笑道:“诸公,天子去了大庆殿。”

    “发生何事了?”有性急地便问他道。

    “小人不敢乱说。”那内侍早得过吩咐,嘴头倒还算紧。

    众臣只得再转向大庆殿,到得殿前,却为侍卫阻住,说是天子令众臣稍候。

    大约过了刻钟时间十五分钟左右,终于得了入殿之命,魏了翁大步上阶,心中却在盘算着,能否利用这次大朝之机,将选秀入宫之事定下来。

    赵与莒高坐于御座之上,居高临下俯视群臣,他面色冷淡平静,仿佛方才余怒尚未消褪一般。在大殿之上,还站着一个军使,却是送紧急公文之人。

    众臣心中一跳,莫非边疆有警?

    魏了翁也将选秀之事抛至脑后,盘算着府库之中能余出多少钱粮来,若是边疆有警,只怕刚刚因为秋收而稍显富实的府库又要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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