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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而去的馋猫 (第1/3页)
候月梅的这桩婚事,村里最尴尬,最不顺气的就属馋猫小顺子了。这孩子这几年和候月梅生活在一起,受了不少委屈,也得了不少的便宜。初时,他一门心思是对候月梅的感激,除了言听计从,俯首贴耳外,还百般的殷勤讨好,到了后来一切就变了。
候月梅平空得了这么个听话的准男人,又撕破了脸过活在一起,也还诚心实意了两年多。后来,候月梅人就变懒了,馋猫也开始有了抵触情绪,原因是候月梅卖了两年菜,接触的人多了,家里收入也宽裕了不少,对馋猫开始颐指气使,吆五喝六,指挥馋猫整日没个消闲,还落不下好。候月梅的几个女娃也大了,懂事了,对自己的娘不敢怎样,对馋猫就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有时就恶作地有意为难这个年龄不大,长像丑陋,身份特殊的外人,让馋猫在候月梅的心目中的位置,一天比一天远了,坏了,讨厌了。
有一天候月梅不在家,大女儿骂馋猫是贱种,还说了许多不入耳的脏话。馋猫一时火气上来,给了那女娃子两耳光。那女娃这下有了理由,把头发弄乱,把脸弄脏,等候月梅一进门,哭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告状说:"唉呀妈呀!我不活了,他对我动手动脚,想流氓我。我骂他,他还打我,揪着我的头发往地上按我。妈呀,你瞧我的头发都让他给弄成什么样了!他还对我的脸吐唾沫,骂我和妹妹是驴仔子,说迟早有一天要把我们都那个了。妈呀,我不活了,我要跳河死去呀。"
"啪",候月梅不假思索,顺手就给了站在一边鼓着腮帮子、喘着气、歪着眼的馋猫一耳光。耳光的脆响,打住了女娃的哭诉,也打愣了馋猫原想说出的辩解。这个耳光,不同于平日里的那些个耳光,它太令人屈辱,太无中生有,太岂有此理了。馋猫的怒火爆发了,冲上去把女娃推了个屁蹾,人泥鳅一样溜出了屋门,身后传来候月梅的咒骂:"王八羔子,这么小的人居然给老娘做出这种事来。你滚着跑了,你跑了再也别想回老娘这个家来……。"
馋猫跑出了村子,跑到村西的那片柳树林,一个人呜呜地哭得好伤心。
那天晚上,馋猫回到了自己父母留下来的那个窝,一拉灯盒,灯没亮。他摸黑挺了身体往冷炕上一躺,只一会就觉得冷气刺骨,觉得硬炕板搁得人皮肉难受。馋猫捱不过,摸黑跑到零乱堆放了麦秸的场院,把棉裤和上衣的襟子挽在一起,腾出裤带,也不管是谁家的麦秸,扎了一大捆背到身后,一只手在胸前揪着挎过肩头的裤带头子,另一只手提着棉裤的后腰回到了家里。
火在炉堂里烧着了,炉堂前不时往里添加麦秸的馋猫飘忽的身影,映在矮房子的后墙壁和屋顶上,如魅如幻。身体暖和了,饥饿的肠胃叫唤起来。馋猫的被褥和家里能用的板凳水桶,以及粮食作物全数都并入了候月梅家,就连生产队分配的土地和集体财物,也在他的亲口同意下,和候月梅分到了一起。现在,馋猫被逐出了候家,身无分文,家无一口能吃的东西。
半夜里,馋猫偷偷翻进了候月梅家的院子,从地窑里取了十几颗土豆,从凉房的一个大瓮中拽出了一条冷冻的生猪肘子,然后借着月光把一切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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