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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生物钟之痛 (第1/3页)
队长赵黑在地区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手术做了两次,结果并不理想。唯一的疗效是原来随时都会疼痛的头,现在变成了每天两次,闹钟被定时一样,准时在中午和晚上十二点发作,而且每次都要痛够十多分钟才能过去。这种怪病大医院的医生也无能为力,给配了药物来减轻痛苦,期望日久天长,慢慢自我调理,说不定会好起来的。
赵五子要回省城,到医院来看望自己的哥。赵黑头上罩着一条白毛巾,眼睛迷迷地看着人高马大的弟弟,嘴唇嚅动着想说话又发不出音来。赵五子看在眼里,主动说起家中发生的事,特别是棺木里的老爹,头脚胳膊全干朽成了枯骨,只有肚皮鼓鼓馕馕,有无数五颜六色的蛇缠绕在周围。赵黑眼睛猛地像两个灯泡亮了一下,跟着又迷离黯然下来。
赵黑将信将疑,缓缓问说:"五子,你说的这些是亲眼看见?还是那两个阴阳胡诌的?"赵家老五很肯定地说:"哥,我亲眼看见,那些彩色的蛇确实缠成一堆。火烧都不散开。"赵黑哑巴了,默默地躺着,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半张凸凹不平僵硬的毛肚脸,经两次手术剔除了脓水后,呈现出死灰的颜色。
赵家老五安顿宽慰了大哥一通,留了点钱坐车走了。留下赵黑日夜思索着,很艰难,很痛苦,却还是不明白一切究竟何来。他想起了老妈死前的嘱咐,想起了老爹死时的天象的怪异,想到了那几棵开细碎花朵,披鳞带甲的所谓肉苁蓉,想到了一棵苁蓉中的那红色液体溅脸的事,想到了自己的两个摞了的娃娃,想到了一碗村,觉出了人生命运的冥冥,眼里流出了两行泪水。
十多天后,赵黑又一次带病回到了一碗村。村民们闻讯,都走出家门,无声地站在路旁,或自家的院外边,目迎着这位被死鬼老爹所算计,又曾想烧死死鬼的村里最高权威者的归来。赵家的族人们多跟随了往赵黑家走,连外姓的人也不自觉加入进去,队伍最后拉溜成一个长长尾巴。
到了赵家,有赵家兄弟要搀扶赵黑下胶车,被拒绝了。赵黑坚持自己挪腿下车,很感情也很威严地环视着众人的面孔,嗓子嘶哑地说:"谢谢你们的关心,大家回去吧,我赵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人们不散,围来的人更多了,赵黑摆了摆手,脚步沉重地走到自家的大门口,再一次回转身来,眼睛泛红,声音打颤地说:"大家都回去忙自家的事吧,有咱们一碗村的粮和水养着,用不了几天,我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再请你们大家来家里喝茶,海谝。"
赵海清也在众人中,此时走到前面说:"黑子,你受罪了,好好在家里养病,什么心也不要操,村里的事完了慢慢再处理。"赵黑叫了声海清叔,泪花在眼里打转,又怕被人看见,扭头走进了院子。村人们这才低声絮叨着散了去。
受了刺激的黄脸婆,一直坐在家里炕上没动弹。随着屋内光线一暗,赵黑高大的身材进来了,黄脸婆的眼睛木呆呆地瞥了一眼,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跟进屋来的赵五婶忙劝说道:"傻媳妇,黑子回来是高兴事,你可不敢哭。这场灾难过去了,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还是赶紧下地给黑子熬点米汤喝,瞧他的脸色都有点寡白了。"黄脸婆放了两嗓子,又生硬打住了哭声,挪腿下炕,没头没脑地开始清洗几天没有动过的锅灶。
赵黑被扶到了炕上,靠住一摞被褥,长腿直趔趔地叉了开来。直到这时,他的两个娃才敢大着胆子从里屋出来,四只眼睛盯着自己的爹,却又坠坠不安不敢说话。
院子里,赵五婶喊着儿子三毛子,让他回家抓了那只老芦花母鸡,送过来给赵黑炖了吃。赵黑闻声,对站在地中间的赵海清说:"海清叔,你给我五婶说一声,留着鸡好好下蛋吧,我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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