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的事情 (第2/3页)
了,死了还不能吃,这不是作践人的辛苦吗!"
无独有偶,随后几天又有人家的公鸡莫名其妙死在窝里,和冯友友家的情形如出一辙。赵黑便把这档子事在喇叭上讲了,让人们不要贪一时嘴快活,也不要舍不得,千万不要吃,也不要喂狗喂猫,都深挖了坑埋掉最好。
村里由此又开始恐慌起来,有的人家先觉地决定,自家的公鸡还是宰了吃肉,不要等死了太可惜了。有的就这么做了,也有的舍不得,怕公鸡死绝了,母鸡下出的蛋孵不出鸡仔来,抱着等两天看看再说的想法。还有的人家在晚上把大公鸡单独锁在门窗严实的空屋里,早晨太阳出来后才放归鸡群。可是,这种预防于事无补,村里公鸡接二连三还还在死。死得连一碗村连鸡打鸣都连不在一起了,听起来是东边仓促地叫过一声,西边半天才回应一句。
一碗村人心慌慌之际,有一个大闲人却极不安份起来,他便是疯子高远方。
高远方是失踪了一个多月,前几天突然跑回村里来的。当时刘三亮正到井上挑水,两人迎面碰在了一起。刘三亮一时懵懂,忘了疯子的疯病,习惯地问了他一句:"你回来了。"疯子先嘿嘿笑了,很正常地也回了一句:"回来了。"刘三亮大感意外,忙回答说:"回来了,你最近跑到哪去了?"疯子却变化了语气,仰了头嘴脸抽动,两眼看天,用疑问的口气大了声说:"回来了?"刘三亮看出远方还疯着,就不再与他应答。
走过身边时,刘三亮瞥了一眼疯子依然蓬乱如草的头发,和一张油浸浸的褐红色脸,发现上面有几道疤痕;身上披一件不辩颜色的单布衫,下襟被撕得条条片片,没有纽扣,脏兮兮的肚皮裸露着,穿的裤子在腰围处抃成一堆,而一条裤腿长,一条裤腿短。短到风一吹,腿一抽,下体就隐隐可见的地步;脚上的鞋子已经没了形状,各种脏物缠成一笼统,浑身上下不断散发出恶臭和柴油味。
谁也没曾想到,刘三亮的这一声问话,让疯子给记住了,而且演变出三种语气来,"回来了。回来了?回来啦!"前两句好似在自言自语,最后一句就会突然放声叫出来,而且拖得很长,听起来怪惨人的。多数的时候,疯子都是遇上了村里的大人娃娃就会自然地反应出来,连遇到的牛也要对着讲一遍呢。有胆小的女孩被吓得当场就哭了。
这种闹剧虽说对村人没造成什么大的麻烦,可是中午或夜深人静时分,他在村子里游走,突然放嗓子喊一句:"回来啦……"长长的余声搞得人们神经紧张,从睡梦中醒来的更是毛骨悚然。而且疯子的每次折腾,都会引发村里的狗跟着吠个不停,加上三天两头打鸣公鸡莫明其妙死亡,使整个一碗村笼罩在一种神秘而恐怖的情形中。
村人们向赵黑反映,让把疯子关起来吧,免得扰乱人们休息不好。赵黑便找了高老二,又派了两个壮汉帮忙,像陈四家对待陈老汉一样,把疯子圈到了高家的一间屋子里,用泥和坷垃堵住了门窗,只留一个锹头大小的洞,每天有一顿没一顿往里递送食物。
十多天后,一碗村的打鸣鸡越死越少,所剩无几,人们在埋了死鸡后骂上两天,也就默认了这桩莫名其妙的事。这中间有个最大的心理平衡,是彼此都一样,也就没什么可嚷嚷的。疯子远方虽然还不时喊叫,那喊声也只是在黑屋里回荡,最多只有邻近的人家还能听到一点。陈四老汉吃了多副中药就是不见好,那颗头依然肿得明光溜圆。馋猫的歪脖子却慢慢端正了一些,口水也不似先前那般流了。更多的村人都一天天好了起来,大家又开始互相走动。到了夜晚,那些个不安份的年轻人又开始了东游西逛,聚在一起瞎谝胡扯打牌玩闹,年龄大一些的,悄悄地进行着男欢女爱。邻村的人敢来一碗村走亲访友,公社和大队的干部也敢到一碗村指导工作,传达文件了。
随着天气一日热似一日,地里的麦子由绿而黄,眼看着就能收割了,赵黑开始谋划村里的劳动安排。一碗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就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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