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黄牛咒 (第2/3页)
可奈何吩咐众人说:"大家都抓紧时间回家睡觉,上午的劳动时间推迟到十点钟,听我喇叭响了再出工。"赵黑又对了高锁锁说:"你把一村人今天都当猴耍了,让人们好不容易解馋吃的牛肉全白吃了。去,你把那三个到下游闸上的人给我找回来,再回家跟你老婆商量去,看如何给全村人一个交待。"
冯友友是随着赵黑一起回家的,一晚上淌水又找人,身体冷得直打哆嗦。他先在炕沿上喝了一碗热开水,觉得暖和了许多,这才脱衣而睡。睡下又睡不着,就把老婆给惊醒了。农村人平时劳动苦重,睡觉也踏实,被扰醒了也只是个半迷糊状态。老婆与他咕哝了两句,又迷糊了。冯友友却在女人的身后鼓捣起来。
女人不耐烦地咕哝说:"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前一阵回来刚要了一次,现在又来要!"冯友友听得不明白了,说:"我一晚上淌水,又和那么多人在河堤上找人,什么时候回来家里了。"老婆说:"那不是你回来,还能有谁呢?自己不要脸,不管别人多瞌睡,完了话也没说就走了,现在还反过来问我的不是。那不是你回来,难道还是鬼回来了不成。"冯友友急了,说:"天地良心,你是不是做梦了,我一晚上连家的边都没沾,不信你问赵队长去,我们俩个是相跟着回来的。"老婆一时也迷糊了,说:"哪,哪,哪,那回来的是谁?我睡的迷迷糊糊,觉得就是你,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了。"
冯友友一下子明白自己的老婆是被外人给愚弄了,这个傻女人能傻到这个成份上,真他妈的丢脸啊!他呼地赤着身子坐起来,拉亮电灯,盯着一脸迷惘不清的女人,看见女人眼角上的两块眼屎,想都没想,挥手就给了一耳光。女人哇一声哭了。
冯友友坐在炕上直抽自己的脸,骂说:"妈那个B,这才叫丢人了,我把你个蠢猪,吃了哑巴亏还不知道,还跟我胡说这些呢。"跟着压底了声音又骂说:"我日他十八辈祖宗,这种缺德事也能做出来,要是有朝一日让老子知道了,非两斧子劈死这个乌龟王八旦不可。"
挨了打的老婆明白过来了,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往院子里走。冯友友也穿了衣服随了出来,嘴上仍然不三不四地骂着粗话,一抬头看见隔着一堵院墙的赵家院里,队长赵黑正抽着一棒子卷烟,竖着耳朵听呢。
赵黑故意响亮地咳嗽了一声,冯友友不骂了,他老婆捂着半边脸又哭着回了屋。冯友友委屈地说:"队长,你说这是什么事,昨天晚上我根本没回家里,这你可以作证的……。"赵黑已经听了半天了,心里早就明白,只是觉得太好笑也太荒唐,安抚说:"老冯,这事要如果是真的,你喊叫有什么用,你还怕村里别人不知道吗!这事要是假的,那你可是自己端着屎盆子往头上倒啊。你听我说,赶紧回屋去把这件真假难辩的事烂在自己的家里,要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笑死人,你们老婆汉子完了还咋作人啊!"
冯友友一下子明白过来,盯着赵黑半天无话。他的脸色因气愤而变得紫红,最后咧了咧拉丝的嘴,什么也没说出来,恨恨地叹息了一声,双脚跺地回屋去了。
当太阳升起一房高时,出工的女社员们,按照队长赵黑一早晨在大喇叭上的安排,陆续来到了场院。她们围坐到玉米棒堆的四面,开始手工脱玉米,中间不断互相开着玩笑,交流昨天牛肉的吃法,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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