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又一幕 (第3/3页)
那东西,身体真的就一点反应都没有?还喝上了隐,这才是怪事呢。"母亲说:"一般人肯定不行,不要说喝两瓶,就是喝上一两口都恶心的往出吐。疯子跟正常人不一样。他喝了一次就四处找着喝,怕是身体需要那东西。"
我想象着远方喝柴油时的情景,悲悯之情又由衷而生,搞得人郁郁寡欢,不是个滋味。
当天下午,云过雪停,风紧如刀,还是在那处路口,我遇到了好几年没见过面的赵家老五。我当时的感觉是,这也太天缘巧合了,简直就是老天爷一出离奇的安排,让我在同一地方,遇到了两个命运截然相反,也许是宿命的冤家。
赵家老五和一个衣着鲜亮的女人相随着,两人有说有笑,走过来的方向和远方早晨出现时完全一致。我几乎是用目光凝视着迎接他们由远而近。赵家老五认出了我,彼此握手寒喧了几句。这家伙过去的高个头现在随了身板的厚实,显得更加粗壮,向后梳起的头发,容光焕发的脸盘,略有点歪斜的口角,方方正正的下颏,圆圆如柱的脖子,微微富态的肚子,一身笔挺的衣料,完全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城里人了。
我们互相审视着对方,一通套话之后,我说:"五哥,听村里人说,你分配到省城的一家银行工作,我周末曾去找过你两次,结果都没问到你。你究竟在省城的那家银行工作啊?以后说不定还有什么事去麻烦你呢。"我说的都是实话,只是没意识到它会触到赵五子的大忌。赵五子没回应我的话,而是荣耀地介绍说:"我忘了告诉你,此次回家过年,我是准备旅行结婚。这就是我媳妇,叫云娜,蒙古族人。你看看怎么样?还过得去吧。"云娜嫣然一笑,大大方方先伸出手,我有点不好意思,草草一握就放开了。
介绍我的情况时,赵五子说的多是好听的赞誉,让人耳顺心适。给我的感觉是,处于优势的经历,让这个家伙变得大大的狡黠,他用一种道成身就的优势,控制并引导了我们的交流。直到再次握手道别,他都没有提说自己工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