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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张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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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张脸皮 (第2/3页)

不来结果,心灰意冷,连分数都没有再去查一下。他说要不是我提醒,早把这桩事丢在脑后了,更别说去想这些问题,还说明天就去县里查第二次考试情况。

    几天后,我在村里碰到了高远方,还有七、八步的距离就和他打了招呼。他的意识好象离大脑很遥远,反应了半天才认出我,嘴里喃喃地说:"玉明,我考上大学了,他们冒名顶替了我。我考上大学了,他们冒名顶替了我。"我问他究竟是咋回事?是谁冒名顶替了他?高远方却不再理我,踽踽着碎步回家去了。

    我心里已经有了点感觉,但又没得到确凿的说法,回家后胡乱猜测了一通,也没与任何人说。

    傍晚时分,刚刚宁静下来的村子突然炸窝了,老老少少涌动着都往赵黑家跑,传出的消息说赵黑让人用刀砍掉了半张脸皮和一只耳朵,砍人的是平时弱不经风斯斯文文的高远方。这不啻是个贴耳的震雷,炸得我半天没明白过来。

    等我赶到赵家,院子外已涌了一大堆村民,赵家的人疯了一样跑进跑出,对围观挡了道的人连推带踢。很快,我看见一脸血肉模糊,浑身染满了鲜血的赵黑,被几个人抱头提腿揽腰,送上了院门口刚刚赶过来的大胶车,有人在车上早铺好了一床棉被。

    接替赵黑当了民兵头的赵大虎把响鞭一摔,三匹骡马的暴发力让胶车向前飞跑起来。坐在车后板上的赵柱子被颠了下来,在泥地上滚了两滚,爬起来也顾不上疼,追了十几米远,闪了几次重又爬了上去。

    我挤进赵家的院子,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号啕声,喊叫声,说话声,脚步声混成了一个乱糟糟的场面。几个小娃子却静静立在那棵刘三亮曾挂过上吊绳的梨树下,无知地看着窝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高远方。我的心揪到了喉咙上,头昏脑胀跑过去扶起高远方的身子,才发现他的头上正咕咕地往出冒血泡。在不远处,一把杀猪刀静静地浸在血水里,似乎在贪婪地吸吮着地上的鲜血。赵黑被砍下来的半张脸皮,连着耳朵静静地吸附在地上,一片渍红的血痕在周围漫溢如镶了花边一样。

    我一时傻了眼,愣愣地恍惚就看见躺着的高远方,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山羊,正在簌簌地抖动着生命的皮毛,而生命的象征就像一个气泡透明地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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