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羊角哀舍命全交 (第2/3页)
去，纵然不冻死亦必饿死于途中，与草木同朽何益之有？我将身上衣服脱与贤弟穿了，贤弟可独赍此粮，于途强挣而去我委的行不动了，宁可死于此地人待贤弟见了楚王，必当重用个那时却来葬我未迟。"角哀曰："焉有此理！我二人虽非一父母所生，义气过于骨肉。我安忍独去而求进身耶？"遂不许二扶伯桃而行。行不十里个伯桃曰："风雪越紧，如何去得？且于道傍寻个歇处，"见一株枯桑，颇可避雪下那桑下止容得一人，角哀遂扶伯桃入去坐下，伯桃命角哀敲石取火，拾些枯枝几以御寒气。比及角哀取了柴火到来个只见伯桃脱得赤条条地人浑身衣服，都做一堆放着个角哀大惊，曰："吾兄何为如此？"伯桃曰："吾寻思无计，贤弟勿自误了，速穿此衣服负粮前去，我只在此守死口"角哀抱持大哭曰："吾二人死生同处人安可分离？"伯桃曰："若皆饿死白骨谁埋？"角哀曰："若如此，弟情愿解衣与兄穿了，兄可赍粮去弟宁死于此。"伯桃曰："我平生多病上贤弟少壮，比我甚强。更兼胸中之学，我所不及。若见楚君，必登显宦，我死何足道哉！弟勿久滞可宜速往。"角哀曰："今兄饿死桑中，弟独取功名，此大不义之人也！我不为之几"伯桃曰："我自离积石山，至弟家中，一见如故。知弟胸次不凡，以此劝弟求进。不幸风雨所阻只此吾天命当尽。若使弟亦亡于此了乃吾之罪也。"言讫，欲跳前溪觅死角哀抱住痛哭，将衣拥护一再扶至桑中，伯桃把衣服推开上角哀再欲上前劝解时，但见伯桃神色已变下四肢厥冷，口不能言，以手挥令去一角哀寻思："我若久恋亦冻死矣，死后谁葬吾兄？"乃于雪中再拜伯桃哭曰："不肖弟此去，望兄阴力相助，但得微名，必当厚葬？"伯桃点头半答一角哀取了衣粮，带泣而去伯桃死于桑中。后人有诗赞云：寒来雪三尺几人去途千里。
长途苦雪寒何况囊无米？
并粮一人生，同行两人死；两死诚何益？一生尚有恃，贤哉左伯桃！陨命成人美，角哀捱着寒冷，半饥半饱，来至楚国，于旅邸中歇定，次日入城，问人曰："楚君招贤儿何由而进？"人曰："宫门外设一宾馆人令上大夫裴仲接纳天下之士，"角哀径投宾馆前来，正值上大夫下车，角哀乃向前而揖，裴仲见角哀衣虽褴缕个器宇不凡，慌忙答礼，问曰："贤士何来？"角哀曰："小生姓羊一双名角哀，雍州人也。闻上国招贤，特来归投。"裴仲邀入宾馆，具酒食以进，宿于馆中个次日，裴仲到馆中探望，将胸中疑义盘问角哀，试他学问如何，角哀百问百答，谈论如流，裴仲大喜。入奏元王，王即时召见，问富国强兵之道。角哀首陈十策一皆切当世之急务。元王大喜，设御宴以待之，拜为中大夫，赐黄金百两，彩段百匹，角哀再拜流涕，元王大惊而问曰："卿痛哭者何也？"角哀将左伯桃脱衣并粮之事一一奏知。元王闻其言，为之感伤。诸大臣皆为痛惜，元王曰："卿欲如何？"角哀曰："臣乞告假到彼处安葬伯桃已毕，却回来事大王个"元王遂赠已死伯桃为中大夫，厚赐葬资，仍差人跟随角哀车骑同去又角哀辞了元王，径奔梁山地面，寻旧日枯桑之处。果见伯桃死尸尚在儿颜貌如生前一般。角哀乃再拜而哭呼左右唤集乡中父老，卜地于浦塘之原：前临大溪，后靠高崖，左右诸峰环抱几风水甚好。遂以香汤沐浴伯桃之尸个穿戴大夫衣冠；置内棺外椁几安葬起坟；四围筑墙栽树；离坟三十步建享堂；塑伯桃仪容；立华表，柱上建牌额；墙侧盖瓦屋儿令人看守。造毕，设祭于享堂，哭泣甚切。乡老从人无不下泪，祭罢，各自散去。
角哀是夜明灯燃烛而坐二感叹不已。忽然一阵阴风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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