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斗兵稀 (第2/3页)
了吧。”
说到此处,朱友珪双眉轻轻一拢,似沉入思索中。
魏博置牙军五千,行亲卫之责,平日赐给丰厚,经历任节度使后,牙军里已是父死子袭,互通婚姻,多年来已有近万之众,节度使也无法制之,俨然魏博之主。
罗绍威之父罗弘信便是由牙军作乱才上位为节度使。过后罗弘信却深以牙军为患,但并不敢动牙军分毫。罗弘信过世后,罗绍威深恶牙兵乱权,日思夜想的便是除去这支牙军,这次便想借着朱温出兵幽州之机,拔去牙军这个眼中钉。
魏博城内,魏博节度使罗绍威府中白藩飘飘,原来罗绍威的儿媳因病过世了。
罗绍威的儿媳朱氏即朱温长女,罗绍威早已派人送信给朱温报丧,一来报丧,二来因朱温此次借道魏博进攻幽州,恳请朱温助他除去牙军这心头之患。
深秋的初晨,魏博城头,一个正在墙头守夜的士卒打了个呵欠,搓了搓脸,他抬头看了看那朦朦发亮的天际,忽瞧见远处一队人马隐隐而来,那士卒一愣,脑中的倦意一扫而空,待看清人马前大大的“梁”字军旗时,才吁了口气。原来朱温多次出兵均借道魏博过境,魏博守军对汴军过境早习以为常。
小半个时辰后,那支人马已来到了城门前。
汴军将领马嗣勋在城下大声道:“我们奉了梁王之命,前来会葬,还请通报节度使大人。”
城头的守军看了看墙下的队伍,见其中除少部分为军士外,其余全是担着挑子,一身缟素的挑夫。
罗绍威得了消息,心中暗喜,当即传命放这支会葬人马入城,一会城门大开,马嗣勋带着千余挑夫络绎而入。
罗绍威则悄悄派人于傍晚时分潜入武库,剪断弓弦和甲袢,不一会儿,已将武库里的武器弓弦破坏殆尽。
夜半之时,牙军军营中,众人皆已沉沉入梦。
罗绍威率精兵数百人,扮成挑夫入城的汴军纷纷取出藏在担中的甲胄兵刃,两队人马一哄而入,突袭睡梦中的牙军。
牙军初从梦中惊醒,立刻取弓甲迎战,但弓弦已断,甲袢上的结系也全被破坏,众牙兵只得咬牙徒手肉身迎战。这千名梁军士人数虽然少于牙军,但彪悍异常,加上刀尖枪利,牙军无一人走脱。待到天明时,牙军已被屠戮殆尽,八千之家举室皆空。
次日清晨,朱温亲率十万大军洋洋得意地进入了魏博城内。
朱温除了牙军,魏博势力大减,更乘此机会将附近之地尽数纳入囊中。罗绍威为供养这十万大军,不得不竭尽所能,宰杀牛羊近七十万,耗费米粮无数,且另行赂遗朱温者又近百万。
罗绍威靠朱温之力剪除了骄兵,但魏博多年之蓄积也荡然一空。
一个月后,泽州城内。
朱友珪的指尖在案上轻敲着,他盯着手中的密信,面上神色非喜非怒,良久,他放下了手中纸页,缓缓道:“廷谔,看来我们可以回洛阳过年了。”
“殿下,您是担心这里吗?我看殿下无须焦心,眼下天气越发寒冷了,晋军久攻不下,迟早要从泽州退兵。只是梁王殿下此次出征不利,恐怕回城后将迁怒于诸位殿下,殿下需小心。”
“延谔此次未免过虑了,老头子这次在魏博把罗绍威吃干抹净,拣了这么大的便宜,再加上更有一件大合心意之事在洛阳等着,老头子高兴还来不及,岂会迁怒于我等。”
“不知殿下口中的大合心意之事指何事?”
“廷谔,你还不知道吧,老头子就要当皇帝了。”朱友珪淡淡说道。“这罗绍威被老头子弄得无可奈何,为了弄走老头子,居然想出派人去洛阳面见御史大夫薛贻矩,让那薛贻矩即刻奔赴汴州请求老头子回京受禅,这下老头子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
朱友珪捏起了那纸页,它轻轻地触上了微晃的火舌,不过片时,那纸页已化作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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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洛阳城中的梁王府内院中却是一片静寂,屋内帐幄低垂,烛火昏昏欲灭,边上的一众侍女皆屏息静气,神色悲哀。
梁王妃张氏一脸憔悴,曾经白晰丰腴的双颊已深深地陷了进去,身上也已是骨瘦如柴,她半合着眼,昏沉沉地躺着。
圆荷轻轻地打起了帘子,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庭院中,她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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