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克拉克的信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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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我几乎感受不到这是个被占领的城市,当我走在街道上,看到那些中国人被迫向我低头致意时,我简直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直着身子,硬着脖子,缓慢的向我低下头,神情麻木,却完全没有被占领者的恭顺与服从,那几乎是欧洲常见的鞠躬!可是丝毫没有一点敬意。
在这僵硬的,无礼的鞠躬中,我一点也感受不到欧罗巴绅士的风度,相反的,我只能感觉到那缓缓低下的头颅和僵硬不弯的身躯里所蕴藏着的期待爆发的力量——宛如一只只蜷缩着身体的野兽!
前天晚上,我的副官在执行送信的任务时失踪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在城外的护城河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这是占领北京后失踪的第九十三名联军官兵,而其中很多还没有下落,我根本不敢去深究,也没有能力去追查。
当联军刚进入北京时他们脸上那惶恐而恭顺的神色已经随着前线接连的战报而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的充满揣测的神气,我已经尽力阻止前线失利的战报继续扩散,但是效果并不明显,联军伤亡的人数随着各种隐秘途径迅速传播开来,我毫不怀疑,他们每天谈论林云的次数远远多余他们对天气和食物的讨论。这让我很不安,感觉自己象坐在一个导火索正“哧哧”燃烧着的火药桶上。
但是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瓦德西元帅把北京的联军几乎全部抽调到了前线,我可以使用的部队从七个团降到了不足三个团,为了保证运输线的安全,我甚至不得不只在北京保持六个连的兵力——而这个充满敌意的城市里至少有一百万中国人!
情况是如此的危险,兵力的捉襟见肘让我们在从天津到洋河这并不遥远的线路上杀机重重。我的参谋告诉我,昨天运往前线的物资又被抢劫了,这是这个星期第八次抢劫,而这次运输队甚至刚刚迈出天津城区不足三十公里!
我原本以为是义和团的那些暴民,可是当我赶到现场时才发现,法国第四山地步兵师十六营的一个辎重连已经全体阵亡了,从欧洲运来的物资被付之一炬——这些劫匪只是为了破坏而不是为了抢劫。劫匪们甚至有时间将辎重连官兵的三百颗头颅累成一座精致的金字塔,在塔尖插着十六营的军旗,上面用中国文字写着:“谨献于联军司令官阁下,区区薄利,不成敬意,万望笑纳——这就是侵略者的下场!”落款是郭松龄。
这是林云最为倚重的部下——这也很象他的行事风格。由此可以推断出,林云已经开始派兵深入到了我们的后方——或许在远东,我们没有后方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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