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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〇二二章 忆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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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〇二二章 忆痕 (第3/3页)

话。

    那表情却仿佛已经开了口,我都沦落到如今模样了,你说我扛不扛得住?

    “而且!”

    道穹苍唉声连连:“我也只是一个猜测,一来召回八尊谙也不一定管用,二来八尊谙得一剑彻底劈碎迟法天国,至少令其短时间内无法再用神庭,这两条完全满足,才能战胜……才有胜过圣辛这一局,迎接祂接下来不数局的可能。”

    他抬起头来,目光死死盯着徐小受:“且不提这两条有多难,接下来呢,谁来顶住暴怒发狂的圣辛?”

    意思是,绝对的攻击么?

    徐小受闻声却是垂下头,若有所悟。

    道穹苍眼睛一亮:“受爷,你也没有办法,对吧?”

    徐小受没回答,彼此都在抢着问问题,好像两人都是问题精:“你却又如何笃定,八尊谙能劈碎迟法天国?”

    “我不笃定啊……”

    啪!

    徐小受一耳光又扇了过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好像预谋许久。

    “你!”

    “说谎的人,就要挨耳光。”

    道穹苍目眦欲裂,眼中杀机几乎能将人凌迟,末了环顾四周,见无人看到,才又忍气吞声:

    “我也只是一个猜测……”

    徐小受指关节一颤,道穹苍弹簧似的远离了,惊声道:

    “之前!”

    “十尊座之战后!”

    “怎么说我也是圣奴第六座,跟八尊谙聊过一些心里话。”

    一顿,骚包老道摸着鼻子,目色带着缅怀:

    “他以开玩笑的语气说过,他将撰书《观剑典》,集剑道之精化,开惊世之一剑。”

    “但自其封祖,到出走时境,所见即便大梦千秋、倾世剑骨,强度虽高,于八尊谙而言,也只是中规中矩,算不得‘惊世’,更不可能彻底劈碎迟法天国。”

    “因而我在想,当时圣神大陆限制了祂的发挥,八尊谙应该还有更强的一剑没放出来,但具体是什么,我便不知道了——如果有,召回八尊谙,才有意义,否则一切免谈!”

    道穹苍目光灼灼,那意思不是笃定了八尊谙有这一剑,而是笃定了如果真有这一剑,徐小受定然知晓。

    我知道吗?

    徐小受扪心自问,真有些迷糊了。

    豁然间,当他思绪落到《观剑典》上时。

    出道早期在天桑城遇红狗,得笑大嘴相救,传《观剑典》后,第一次翻开此般剑书时的画面,涌上心头。

    那是书上的剑念八尊谙。

    他并没动任何佩剑,而是以身躯为鞘凝,单手虚握于头顶,聚万千剑念,于天灵盖上徐徐拔出一剑。

    那一剑,其实连十分之一都没能拔出,最终也没有斩出来,却震得整个幻象天地破碎。

    仿佛如是火力全开,在如今归零姿态的八尊谙手下,一剑不止迟法天国,连新天境都能劈成两半。

    最关键的,在后续整个《观剑典》的全文中,查无此剑,里头有的只是各境融合,高至三境的理念。

    当时八尊谙才初撰此书,此剑只有雏形,其实不存于世,可以理解。

    但如今祂已经大道圆满,一步归零。

    如果说,道穹苍推测不虚,八尊谙真有一剑,可完全超脱剑道第三境界,企及第四境,乃至第五境战力力,能绝对劈碎神庭迟法天国……

    除此一剑,再无他式。

    那如此一剑,又唤作什么呢?

    思绪至此,笑大嘴赠《观剑典》时,所留在书页前头的几句话,又跳了出来:

    “想学好方才看到的‘拜剑术’吗?”

    “想要拥有一剑东来,醉倚青天的豪气吗?”

    “想和你的佩剑一起登顶这世间巅峰,斩尽这来自煌煌天道的无穷枷锁吗?”

    后面的废话,可以忽略不计。

    但那一句“拜剑术”,那一个“拜”字……

    再结合如今剑道第一人八尊谙之“势”,再结合八尊谙记名弟子笑大嘴的“参月”仙城……

    这一剑,真实存在!

    八尊谙传道笑崆峒的时候,甚至也有了理念雏形,告知过他,并一生为之不断践行着!

    “是了……”

    剑我,只是道。

    必然有一剑,可将剑我之道,诠释至极致,转换成最极致的攻击力。

    不出大梦千秋,不是倾世剑骨。

    舍拜剑术,其谁?

    “拜剑术……”

    徐小受失神喃喃。

    “对!就是这个东西!”

    道穹苍从没听过什么“拜剑术”,不妨碍祂从徐小受惊疑不定的表情上,确证了徐已笃定八有此剑。

    祂立马来兴致了,一改之前无能为力的口,一脸恨色道:

    “其实我不想当狗。”

    “其实如有可能,我真可唤来八尊谙斩一剑。”

    “但以祂对我的防备,大概率那一剑斩的不是迟法天国,而会是我,当然也不一定祂施的就是‘拜剑术’。”

    道穹苍有些讪讪,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所以受爷,得您出面。”

    徐小受脸色一黑,那表情不外乎在说:

    我出面捏碎八字令?

    我脸都被屁股取代了,胸口上还长着舌头,属于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腾得出手来去捏碎八字令?

    而且万一那令牌内的意志是,谁捏谁死,八尊谙出来后根本没有思考能力,一剑砍我,我怎么办?

    黑色记忆长河畔,良久无声。

    徐小受思忖终定,倏而出声,问道:

    “骚包老道,蝇营狗苟了一辈子,你有想过堂堂正正做一回人吗?”

    嗯?

    道穹苍心头警钟大敲,后撤三步,谨防被打、被骗、被坑。

    同时连连摇头,祂承认自己的贪生怕死,承认自己的苟且偷生,这本就代表者无法锁定、无法选中、无法被道德绑架。

    徐小受却依旧目光灼灼的看来,俨是有了初步计划,却根本不谈计划与理性,只攥着拳头,热血沸腾地打起了感情牌,兴致盎然说道:

    “或者这么说……”

    “道逆天,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朋友拼过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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