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两朝汉人使,三姓家奴惧。衔冤! (第2/3页)
,彼处臣宰,往往如此,也不足为奇,所以故作此态者,不外多要金帛,大可不以为意!”
果然,王次翁所料不差,肖魁并没有就此告别的意思,一边准备往临安而去,一边暗示钱帛不可少,大约总得银十万两、绢十万匹方可。
若是早得三五年,这数字还不得了,大宋一年岁贡入淮泗交割者不过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这次勒索的已经相当于大宋对金国年贡的四成了。但近来江南一带,茶、丝、瓷等诸项收入大增,只是健康一府,岁入赋税已经达到百万缗以上,早不将这点财货看在眼里,闻说肖魁开的价钱,都是心下一宽,王次翁巴不得就此达成协议,不再往临安添堵。只是那肖魁也久闻临安繁华,哪里肯止步健康府?当下连日里密密商议,王次翁着健康府报与临安,就在当年应缴的赋税中扣出了这二十万缗,将肖魁应付过去。且一边派遣人手护送肖魁至临安消遣,另一边即着人送这银钱至颖州交割——可怜当年岳帅大败兀术的所在,如今却成了纳降银子的交割之地。
只可惜这健康府也图个省心,与王次翁细细相商之下,一分银钱也不肯出,却着人往田师中处,就令其自筹二十万两,付与颖州地面上的撒离喝使者交割。田师中早得到消息,这连日里便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面大力清察本军中将领,看哪一位有包天之胆,竟然敢率部过江寻金人的不是,给自己惹下这泼天的祸来;另一面则火速令军中得力僚属往临安张俊府上,只愿张俊凭昔年的拥立之功,可以在赵构面前为自己保得一条命下来,富贵之类,早不在计划之中了。
“二十万缗!不会错罢?”陡闻此讯,田师中大喜过望,江北消息,那伙贼人足足将金军杀去六七百骑,田大人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晓得自家兵马难为,这么大的损伤之下,金人必然漫天要价,总不会少了百万缗去,岂知不过区区二十万缗,若是金人性命只值这个价,不须大宋朝一兵一卒,只消以银钱一路买去,早就恢复河山了!
只是田师中也不晓得的是,撒离喝自吃了此亏,加上兀术历年来交待,晓得大宋非往日可欺,面子上倒可以占些便宜,若硬生生打起来,只怕大金国讨不了好去,左思右想之下,才定下这么个不算太离谱的价格,只不过让宋国压上一压边将们,免致日后常起冲突便足矣。
但鄂州军兵马总数仍属天下各镇第一,虽不在战时,一年兵饷总在二百万缗上下,区区二十万缗,确实不在田师中话下,惟一让田师中可虑者,则是京中不晓得会有何处置,便是罚俸落职还是轻的,便摘了这使相之职都还便宜,只要能够留在这位置上发财,大不了多花三两个月,钱自然就回来了。是以着人往临安张俊处时,已经自临安各库中调集了五十余万缗买命银子至“父王”张俊处供其措置,只求保得平安,还不敢想像能够留职戴罪立功。此番见金使居然只要二十万缗上下,立时心思活泛,当下着人往张俊处送信,多与那肖魁金银,只要不再追求自己责任便好。
临安张俊府上,收到田师中这个“不孝子”前后进奉的近百万缗银钱,早已经视其为亲子的张俊仍不免头痛不已:便是别家麻烦好做,这惹了金人之事却是极难为的,但眼看这“儿子”又孝顺得紧,若是倒了,便大为动摇军中根基,虽说杨存中在京中地位不可动摇,近来却与秦桧走得颇近,与自己反而不太对路。若是田师中再倒掉,哪里还有甚么军中势力可为自己支撑?当下也顾不得面皮,四下里着人打探金使动静,更亲往秦桧府上,礼贴上大书“十万缗”三字,连秦桧也不得不举着礼贴,思之再三,给了张俊面子,在相府安排肖魁与张俊会面,自此将肖魁交与张俊打点,日夜在西湖上逍遥,大把银钱宝物奉上,遂令肖魁乐而忘返,早将问罪之意抛在九宵之外,只是留连不走,直过了正月间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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