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九 (第2/3页)
毓弋微一挑眉,也不说话,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很安静,一切就像中午离开时一样,甚至连床上睡着的人也像是未曾动过一分,维持着毓弋离去时的姿势,沉沉睡着。
毓弋走了近去,见怜更依旧合眼睡着,呼吸却有点低促了,脸上不同平日那病态的苍白,而是染着一抹不自然的晕红,不禁心中一惊,伸手便要摇他。
手只是刚触及怜更的脸,便已经感到异常的温度从指尖传来,下意识地伸手抚上怜更的额,微暖的手心只感到一片烫热。
“怜更,怜更……”急急地唤了几声,毓弋又伸手轻轻摇了怜更几下,床上的人只是微微皱起了眉,似是难受,却没有睁开眼来。
“怎么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毓弋一抬头,就见到毓臻快步走了过来,想是听到了他的叫唤声,眼中是一丝隐约的焦急。
没等毓弋说话,毓臻看了看毓弋的表情,又看了床上的怜更一眼,脸色一变,走到床边,反手以手背试怜更额上的温度,半晌才沉声道:“去请大夫。”
“琉云!”毓弋唤了一声,雁琉云也早在门口候着,听他这么一叫,自然知他的意思,没等毓弋说完,就转身应了去。
毓臻意味不明地看了毓弋一眼,坐到床边,轻柔地将怜更扶起,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细细地用衣袖拭去他两鬓未干的虚汗,一边轻道:“九弟,让人盛一盆温水,拿上干净的布送过来好吗?”
毓弋迟疑了一下,走了出去,半晌才走回来,见毓臻坐在床边,搂着怜更,怜更眉头紧锁,无意识地张着口低喘着,脸色苍白得吓人,毓臻一直轻轻抚着他的背,眼里居然是淡淡的痛惜,忍不住心里一阵冷笑。若是心痛,当初何必送来,现在装这模样,做戏给谁看呢?
表面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走过去,轻道:“他这么难受,输他一些真气,可以缓解他的痛楚吧……”
“不行。”毓臻想也不想便道,态度之强硬让毓弋吓了一跳,半晌才听到毓臻说,“怜儿身体太弱,平时小发作时输一点真气,自然可以缓解他的痛;可是现在病成这样,若还以我们所练的阳刚之气输入他体内,他根本承受不起,那会要了他的命的。”
毓弋一怔,心里居然浮起了一抹后怕。如果不是毓臻跟着自己回来,如果不是毓臻在……
紫舟捧着水走进来,放在一旁,又退了出去,毓臻取过干布,沾了水,拧干,细细擦拭着怜更的脸,又慢慢解开他的衣襟,要擦拭他的身体,却只是解了两个扣子,就停住了。
微敞的衣服下露出略嫌白皙的皮肤,胸前有一片红肿,却是早上在马车时毓弋给拧的。
毓臻似乎怔了一下,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回头看毓弋一眼,又把扣子扣上。
房间一下子死一般地安静了下来。
毓弋站在一旁,下意识地握手成拳。
不一会,雁琉云就带着大夫跑了进来,号过脉,大夫就直摇头,一边慢条丝理地拿出银针来。
毓弋忍不住想说话,却被毓臻一把按住,示意他少安毋躁。
等那大夫下过了针,又写好药方,才听到他道:“这药喝下去,今晚能醒过来就行了。”
“否则呢?”毓臻皱了眉问。
“否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大夫大概是雁琉云临时捉来的,也搞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对毓臻毓弋不见敬畏,有点不满地道,“我说你们是怎么照顾病人的?他这心脉的病应该自小就有了吧?你们怎么能让病人受刺激?平时也不让他休息好,太操劳对身体本来就无益,还让他情绪激动,这不是明摆着要他死么?”
“大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人……”雁琉云正要喝住那大夫,却被毓弋止住了。
“行了,琉云,你让人拿着药方去熬药吧,把大夫带去客房安顿下,晚上出了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雁琉云应了,见那大夫似乎还有不满,连忙拉了人往外走,一边低声警告。
等两人走得远了,毓弋还能隐约听到那大夫嚷嚷:“皇子也不能这么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啊!”
苦笑一声,转过头去,看到毓臻熟练地换着湿布给怜更擦拭,怜更依在他怀里,似也渐渐平缓了下来,两人看上去就似从来就是一体的,没有一丝隔膜,反而是站在一旁的自己显得多余了。
毓弋抱着胸默不哼声地站在一旁,站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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