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野尘埃【九】(11) (第2/2页)
场。她就远远地躲在蜂场外面,扯着嗓门儿喊叫,态度却是大不如从前了。酸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惯了,就有些不乐意。他脾气又大,态度便显得极为恶劣。不是嫌饭菜凉了,就是嫌女人的嗓门儿大了,左右就是不如意。女人真的生气了,干脆茶水不烧饭食不送不管不问了,把老东西干晾在了村外的蜂场里。酸杏哪受过这样的待遇,就跑回了家兴师问罪,跟女人吵架拌嘴。女人来了个聋子的耳朵充耳不闻,气得酸杏摔天夯地的。他终是把全家人扯在一起,召开家庭会,准备批斗这个虐待自己的女人。谁知,批斗会刚刚开场,批斗的风向就调了向。挨批的对象不是酸杏女人,反倒是酸杏自己了。儿女们一致认为,酸杏做得也太过分了,从没考虑过娘的劳累,只想着自己图清闲,并一一列举出家务活的繁重和照看娃崽儿们的艰辛来做旁证。酸杏立时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任凭儿女们七嘴八舌地数说,自己却是一张嘴巴难敌众嘴皮子,只剩了吹胡子瞪眼地干嚎了。末了,家庭会统一了意见,今后爹要还是干耗在蜂场里等饭等水,就叫他自己等去,坚决不叫娘再去送了。爹想修成个餐风饮露的仙人,倒是咱老贺家的福气呐。面对着儿女们破天荒头一遭地倒戈群攻,酸杏不得不承认了这样一个残酷现实,自己呼风唤雨为所欲为的时代已经不复存在了,自己女人早已在暗中俘获了这群白眼狼一般转眼不认人的儿女们,并成为统领这个家庭的主角了。他后悔自己没有认清家中急剧变化了的新形势,把自己沦落到自讨苦吃的田地。在坚持了一天的餐风饮露生活后,他只能委曲求全地妥协了,接受了家庭会的共识,不敢再赖在蜂场里,等候着女人来伺候。他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作息规律,跟酸枣轮换着看护蜂场,乖乖地准时准点回家吃饭。
凤儿笑道,哪儿吔,爹的脾气变软了呢。现今儿,都开始想着法子讨好娘了呢。
凤儿的话,说得木琴笑出了声。这是发自内心的笑,也是木琴近些日子来少有的舒心畅笑了。
这么说笑着,出山的路便在不知不觉中走过了。镇大院已经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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