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大结局】朱厚照番外之荒唐一世(四) (第2/3页)
己。
李凤低垂眼帘,任凭眼泪打湿了他的手掌,执拗的不肯相视。
“你介意,对吗?”
“皇上,李凤这辈子,只想守着一心人,白首不离。可,可李凤爱上的却是了皇上,注定三宫六院的皇上……”她说不下去了,作为女人,她是委屈,但作为这个时代的女人,又无从委屈。
他怜惜的擦干她的泪水,“朕是宠她,却不爱她。”握紧她有些粗糙的小手,感受着生活砥砺出的痕迹,哎,这些年,为了龙凤店,她定然吃了不少苦的。他知道因为自己内心的矛盾和挣扎,让她受到了更大的委屈。留在身边,却始终不曾召幸,相反,当着她的面,对刘氏言听计从。其实,他不是不想好好爱她,好好疼她,只是怕一旦宠幸了她,会迷恋上她,忘记心中另一个影子,忘记自己如此不堪的活到现在的目的。
闭上眼,也许早该学会珍惜眼前人。“凤儿,和朕回京吧,朕负你的,定当加倍偿还。”
李凤闻言,泪如雨下。
正德十五年八月十二日,在随行大学士梁储、蒋冕等人的一再“苦劝”下,朱厚照带着李凤、刘氏众美女从南京起驾回京。因想着李凤没有出过远门,这一别江南,怕是再难回乡,又想着她坐过龙舟,便刻意将行程放慢,先游瓜洲,再去镇江,好一番游历观赏——反正他在世人眼中早已是贪杯,好色,尚兵的荒谬之辈了。
九月初,到达了淮安的清江浦,那是一处以钓鱼和捕鱼著称的风景区。李凤长在于江南,自小与水为伴,见此美景流连忘返。他不顾大臣的劝告,索性独自带着李凤泛舟河上,享受水天一色的浪漫。
李凤幸福的靠进他的怀里,娇嗔道:“皇上,好硌哦,凤儿一直想问,您胸前藏着什么吗?”
朱厚照犹豫一下,想着他们之间不该再有秘密,便掏出小木人,“这是朕早年雕的。”
李凤接到手里,啧啧称奇,“皇上好手艺,竟将刘娘娘雕刻得惟妙惟肖!凤儿也要讨个赏赐,央皇上为凤儿也雕刻一个!”
朱厚照失笑,刘氏吗?刘氏还不值得他劳神费心。
明明秋高气爽,晴空万里,却忽然之间邪风骤起,天地间迷茫一片,吹得人张不开眼睛,李凤手一颤,小木人掉到了水里。那一瞬间,他想都没想,抛下怀中的女人,纵身跳进了寒凉的秋水……
“皇上,都怪凤儿,都怪凤儿!只求您能龙体康复,凤儿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呜呜,皇上……”
朱厚照眼皮微微动下,却不愿张开,原来,在自己心目中,她始终是第一,纵然是李凤,也望尘莫及。他无助的眼泪融入清江浦清澈的河水,眼睁睁看着小木人被诡异而来的漩涡卷入更深的河底……
无奈女子的哭声越发凄厉,他只得睁开迷离的双眼,嘶哑着声音安慰着眼前憔悴的女子,“凤儿,朕没事。”
“皇上!”李凤呜咽着扑进了他的怀里。
皇上身体抱恙,无力骑马,只能乘辇,行程又一再被放慢。十二月抵达通州时,他把李凤唤到了身边,“凤儿,朕放荡多年,早已掏空了身子,又经秋水刺骨,心伤无痕,自知时日无多,不能实现与你双宿双栖的梦想了。”
“皇上,皇上洪福齐天,不会的皇上!”
朱厚照苦笑,“朕是彻头彻尾的昏君,天若佑我,便是负了苍生万民。”
“不,皇上不是!凤儿知道皇上不是昏君,宫里每一个人都知道皇上不是昏君!皇上刚毅果断,弹指挥间诛刘瑾,平安化王,宁王之乱,应州大败鞑靼小王子,树立天威!精通佛学,梵文,文武双全,礼贤下士……”李凤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她深刻知道,眼前的男人绝不是历朝历代荒淫无道的昏君。
“凤儿,朕很庆幸,没因一时之欲毁了你的清白之躯,害你一生!你且去吧,天大地大,自由翱翔去吧!”
“不,皇上,没有了你,凤儿无法独活在世!”
朱厚照微微叹息,深知多说无益,他若一走,坚贞的李凤必然殉情而去。深思一瞬,道:“凤儿,你是朕唯一信赖的人,朕只能将此事交托于你,你可担保,帮朕完成,让朕瞑目九泉吗?”
李凤泪流满面,早已不能言语。
“朕尚有一同父异母的弟弟流落民间,朕与他有过君子协定。而今,朕毁约离去,非朕所愿,朕与你一信物,交托于他,无需多言,他自会明白。”
见李凤重重点下了头。朱厚照惨笑,小木人已失,他哪里还有什么能交给朱厚炜的?所做一切,只是希望李凤不要做出傻事,也想告知有缘人他的一世。拿出手帕,在李凤的惊呼中咬破手指,用心写下三个大字——
“彼、岸、花?”李凤轻轻吟出,痛苦的咬破嘴唇。她想,她明白了,在他心中,永远有一个任何人无法相比的她,不是自己,更不是刘氏……
哎,天可怜见,自古痴心无回报,从来情殇催人老……
李凤走后,朱厚照做了他早该做的事——赐起兵叛乱的宁王朱宸濠自尽,将其焚尸扬灰,其亲属10余人及同党钱宁、陆完等人斩首示众。他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尽量弥补自己的过错。
抵达京城后,又勉强参加了一年一度的祭祀典礼。跪地行礼时,竟口吐鲜血,伏地不起……
昏睡几日,醒来后,却是身在“豹房”,而非皇宫。他心中明白,是太后趁他离京亵玩之际,联合了张府势力把持朝政,独揽大权,如今知他时日无多,便想软禁起来,努力寻找合适人选,扶植下一任皇帝。
会是谁呢?他倒在床上蹙眉思考,他们选中的傀儡会是谁呢?既要为己所用,便于控制,那么除了年龄不能大外,自身势力也必须要弱。算来算去,只有兴献王朱vz的长子,虚满15的安陆王朱厚凶钗合适……
思索间,刘氏微笑着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你为何不走?朕不是已经下令‘豹房’中人皆已自由了吗?”
“皇上,”轻声唤着,坐到了他的身侧,他这才看清,刘氏眼中依稀泛着晶莹的泪花。“妾身知道皇上的心里从来没有妾身,可妾身的心里却有皇上,只有皇上。”
“何苦?朕知道你的手段,离开朕,你也可以活得很精彩。”
刘氏保持微笑,吹吹手中的药碗,“女为知己者容,再精彩也无人欣赏,无人分享。”
朱厚照拍拍她的手,想起了曾经随侍在侧的李凤,动情地说:“朕这一生,辜负的人太多太多。”
“皇上只要记得有个刘氏得到过您的宠爱,她便死而无憾了。”
朱厚照轻叹一声,“你是个难得一见的聪明女子,懂得审时度势,当知朕大行而去,留在‘豹房’于你没有半点好处。”
刘氏垂下眼帘,“在皇上心中,臣妾就是如此无情无义,精于算计吗?”
“并非此意,只是为你的选择感到惋惜。”
刘氏璀然一笑,“除非皇上能让臣妾报答了知遇之恩,拂照之情,怜爱旨意,否则臣妾唯有一死,回报我夫。”
朱厚照看着刘氏,美艳的笑容下是女子独有的决绝。眸色一暗,“好,朕给你个机会。”
正德十六年的阳春三月仍旧天寒地冻,人们不得已披着过冬的裘皮烤着炭火盆,诅咒着恶劣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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