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番外】子夜之涅槃 (第2/3页)
蠢的一家,斗胆上书,对义父不敬,当死!
数着周围的尸体,刚好17具,男女老幼,体貌特征和东厂资料上所述相同。望向不远处的水缸,明知应当斩草除根,转念一想,罢了,任务已然完成,若有疏漏,正可借题发挥,收下下东厂那群蠢材!
我故意在苏州府逗留两日,等待着水缸里的幸存者闹大此事,不料那人再没露面,连官府大张旗鼓的调查此案,他也没有出现。隐隐觉出不妥,懂得隐忍的聪明人,不该留下。
赶着回京复命,只得放弃追查。义父对我的失职并没有责备,他只道:“子夜,给敌人机会,就是在残害自己,毒蛇都懂得反咬一口的。”
“义父,孩儿知错了。”
“子夜,义父早说过你是个好孩子,义父不希望失去你……”
从那以后,我更加卖命的为义父效劳,奔走于大江南北之间,搜罗罪证,铲除异己。成化十七年时,义父在西厂鼎盛之际,几经辗转,借由东厂头子尚铭之手,将我献给了贪婪的万贵妃。
我不解,义父却道:“盛极则衰,物之定律。子夜,西厂要保不住了,但是,义父要保住你,保住我们的理想!”
果然,成化十八年三月,忘恩负义的万贵妃抛弃了兢兢业业扶持她成为后宫无冕之后的义父,宠信奸佞梁芳。东厂尚铭借机最先发难,朝臣纷纷落井下石,昏庸的成化皇帝下旨裁撤西厂,将义父贬至南京御马监。
临行那夜,义父差人送来封信,嘱我不许送行,切不可暴露身份,并命我暗中保护年幼的太子,制约万氏外戚,以报万贵妃负心之仇。命我万事小心,见机行事,挑拨离间……
义父走后,我名以上成为了万氏的走狗,很快晋升为锦衣卫都督同知。可官职再高也是摆设,我真正身份,依旧是尚铭手下的东厂头号杀手……
那年初夏,我去应天府探望义父,回来的路上被一个漂亮的女子缠住,确实很美,历经无数女人后,外表能让我记住的寥寥无几,她却是其中之一。被迫帮她杀了几个贪图美色,自寻死路的毛贼,看着紧紧搂在腰间的白皙纤臂,我嗤之以鼻,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女人,全是轻浮卑微的动物!
那时,我自以为看透天下所有女人,狂妄的认为自己永远是正确的,而她也帮我验证了自己荒谬的想法——衣衫尽退,主动献身,我记得,那是在她正式接客的前一夜,据说,那天也是她的16岁寿辰……
女人,果然都是一样的!
或许也有不一样的,可是,哪里不一样呢?时至今日,我翻遍记忆,仍找不出她与众不同之处,但是,她却深深铭刻在了我的心底……
初遇她时,是在成化二十一年。她狼狈不堪,一身是伤,而我奉命取她性命,拔出长剑的瞬间,却见“凤启”滑出了她的衣领。怎么可能?“凤启”是我瑶族圣物,当年建文帝流落民间为瑶族先祖所救,感念之余,才将皇族信物,皇后方可佩戴的圣物“凤启”送与先祖,以报大恩。此物被视为族中至宝代代相传土司之女,后来,拥有此物的纪妃娘娘被俘,没为宫奴,此物才返回紫禁……眸色一凝,她竟还穿着太子的衣服。
我在心中冷笑,挑拨离间,制约平衡吗?两虎相争,各谋其利,方能天下大乱……
一个完美的计划,勾勒出来……
从那再熟悉不过的迷离目光中,我读到了成功——女人啊女人,何其悲哀,何其轻浮!我故意将他引向山中樵夫的茅屋,同时飞鸽传书义父,请他老人家谋划大局。近乎同时,我收到了太子的密令。
站在树上,俯视茅屋中逐渐康复的女人,看向手中密令,交给他?哼,怎么可能!
杀了樵夫夫妻后,她如我计划般下山到了永安城。我以为她会进京寻找太子,正欲暗中阻止,不想她进了永安城就开始四处打听南下事宜。这女人在想什么?难道太子爷配不上她,还是知道进京必死无疑?
不管什么原因,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看着她在茶楼厨房里忙进忙出,我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这个女人了。微微皱眉,这可不好。
两路人马都在积极搜查她的下落,可是有我在,没人找得到她,没人能提前结束我的游戏。若非万贵妃急令回京另有交付,一切都将在我的掌控之中。
从福兴楼老板口中得知,她随镖队南下,为了不让她的下落为人所知,我又一次灭门,并收走了那两张奇怪的点心配方。飞身上马,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没那么容易!
在沧州府看到她混迹于街市之上,略微思考,现了行踪,她毫无悬念的跟了上来,两眼冒心的巴巴看着我,不住祈求着。我知道,一切重新回到了我的掌控之中。京城是万氏外戚的天下,义父命我将她的下落透露给太子,引太子出宫,让他和万氏一族在实力均等的江湖之上展开厮杀,增加游戏的趣味性,我欣然接受。而太子的确没有让我失望,不过这个女人,却让我非常失望——本就话痨,更笨到洗澡不记得关门,还自以为是的教训我需要朋友,看着她又臭不要脸的粘了上来,极其谄媚的笑着,我几乎再一次萌生杀了她一了百了的冲动,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检点?!
原知道男人酒品差,可女人醉起来更可怕。上元那夜,她又缠住了我,喝得迷迷糊糊的非要唱歌,一曲终了,吐了我满身……握住长剑的手紧了紧——忍!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必须能忍!
现在想想,真不知道那一路是怎么被她折磨到杭州的。上马先行,欲去应天府给义父报信,她又缠了上来,光天化日之下,紧紧抱住我不放,就是□□也做不到如此恬不知耻吧?她却相当释然,装着一脸的可怜,要不是一路上摸透了她的秉性,怕是会信以为真的吧!
也许,我太自信,太小看女人了,当我再次被指派回她身边的时候,竟看到她和艳情一起人前人后,忙忙碌碌的重开百韵楼。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抛头露面的,更没人管的了了。我以为太子会很反感,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有失妇道,岂料太子每天乐呵呵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作为男人,我第一次由衷敬佩起了太子。
不可否认,太子是睿智的,更是莫测难懂的,正因为他赋予了她足够的自由和信任,她才会死心塌地的陪在太子身边,义无反顾。
看着太子为了哄她开心,无数次放下身段“自甘堕落”,我却不再想笑,心里反而有了涩涩的味道。
太子是为了一个女人甘冒风险离宫的,但既为太子,离宫不可能只为一个女人。他需要借去应天府巡查之机,掌握陪都各方势力,充实自己的力量。而每次微服出行,都会把我留在苏州保护她。我知道,太子对我从未放松过戒心。从我接近他的那刻起,他就处处提防着我,怀疑我别有居心,可他也猜到,我不会杀她,才派我留在苏州。敏锐的直觉,过人的智慧,沉稳而内敛,与她截然不同,绝不锋芒毕露,有时我会想,懂得韬光养晦,他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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