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部 燕云(下) 第五十二 (第2/3页)
丹本族人亦乘机逃散。
这一支兵乃是契丹赖以反击女真地资本,余睹闻讯当即上殿向天祚进谏,却被萧奉先说什么汉儿本不足信,如今契丹兵各处击贼,频频告捷,如饶州渤海摩哩、易水马贼董庞儿、东京高永昌等悉数被歼,足见契丹国势尚在,只须将诸路胜兵调集,亦足以击破女真,澄清妖氛。
天祚日常只好游猎,国事一无关心,听萧奉先说的头头是道,他的党羽亦从一旁摇旗呐喊,竟是不辨真伪,将余睹呵斥了一番,便打发他下去了。 眼见国事已不可为,余睹深恨萧奉先,当夜便点起本部兵马来,要去杀了这厮一党,再兵逼天祚帝,以夺取大权。
哪知其事不密,被萧奉先预先察觉,此人乖觉异常,当即飞奔到天祚御营之中,说耶律余睹要谋反,杀死天祚,拥立晋王为帝。 天祚闻言本已大怒,加上这番话也未必全然是假,当即命御营加以反击,这一夜杀的糊里糊涂,契丹人死了无数,半个上京都化为火海。
战至天明时,余睹见事已不可为,只得率领残兵南逃。 那萧奉先回家一看,自家亲弟萧嗣先已是身首异处,一时痛断肝肠。 哭请天祚追捕耶律余睹为自己弟弟报仇,于是这么一路追追打打,亏得众契丹将领也晓得余睹和萧奉先孰忠孰奸,有意纵放,才容他逃到南边来。
一番说罢,余睹长吁短叹,垂头不语。 高强在那里也是为难。 听上去倒是可怜一个人,报国无门被逼外逃。 可是收留了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首先政治上,此人是不折不扣的叛臣,没法拿来号召契丹人,反而会让辽国指责自己败盟在先;其次军事上,耶律余睹通晓契丹兵事虚实,这算一条优势,可是自家地战略目标并不是要一举打倒辽国。 是以并无大用。
收留他好处不大,可是要是遣返他呢?却又不妥,目下收复燕云在即,如何处置降人是一大焦点,这耶律余睹在契丹国中也是一个名人,若是却之不受,消息传扬出去,其余人多半以为大宋仍旧重视盟约。 不纳降人,于是纵然对契丹失去了信心,亦不会再来投奔南朝,只怕都要去投女真了。 这岂不是自缚手脚,而坐看女真壮大?至于砍了他的脑袋取悦契丹,就更加不妥了。 自古杀降不祥,一刀下去人气大跌,手下武将忠诚度和民心降二十点还是少地……战略游戏玩多了,咳咳。
越想越恼,看面前这个相貌堂堂的耶律余睹时,高强就觉得此人浑身上下开始冒热气,竟是一个偌大的烫手山芋!只得拱手道:“都统休慌,此事我已飞骑禀报朝廷,请官家定夺,都统且请在此少住。 待朝堂圣旨到后。 再作计较。 ”
耶律余睹见说,亦是无法。 只得将残酒吃了且去歇息。 高强送出帐外,命人牢牢看住,不可生了意外,又捉着刘晏,问明这耶律余睹所部俱已在易州城下安置妥帖,外人不得切近,方才稍稍心安。
时已夜深,高强心里有这件为难事,亦无心安歇,转身走了两步,忽觉身后脚步声响,回头看时,却见刘晏跟在后面,欲言又止,省起此人亦算得是降人,恐怕有话要说,便问道:“刘兄可有以教我?不妨直言,言者无罪。 ”
刘晏见问,忙告了罪,趋近道:“相公,这耶律余睹此来,相公杀亦不得,放亦不得,想是为难,下官却有一计,相公不妨遣使知会北朝,言及此事,只说忽有辽国都统南奔,不知国中生何变乱,恐害了两国盟好,请他天祚帝示以国书。 ”
“嗯?”这倒是高强之前没有想到的办法,一时还没想透个中奥妙,把眼睛只望刘晏。
刘晏不慌不忙,续道:“方今我朝大兵压境,遣使索取燕云,两国间战云密布,那辽主天祚虽然不忿,惟其东有女真,南有大宋,国中又是空虚,断不敢轻易开战。 如今相公将此事知会北朝,乃是借此逼他表明态度,教他不能推搪拖延,这厢又可命余睹放言,说那天祚本已答允交还南朝,奈何萧奉先谗言惑主,又遣兵与他相攻,逼得他只得南奔。 如此将余睹南奔之事与我朝索讨燕云之事夹杂起来,其国中不知虚实,民心定必大乱,我朝趁机便可进兵收复燕云。 至于耶律都统,一旦燕云事了,我朝向契丹示好,即可将耶律都统放归,那时契丹若想与本朝修好,势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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