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部 燕云(下) 第三章 (第2/3页)
晋时地门阀部曲,宋代原农民在人身上基本自由,地位有了极大的提升,生产积极性也高了许多。
陈规所谓地屯田,实际上是参照了当时大宋在西北所施行的制度,以田地来招集乡兵强人,一方面是足食足兵,另一方面也加强了这些乡兵的归属感,逐渐将这些本不是汉民族的人们转化为大宋治下的顺民和强兵。经过西北百余年的实践,证明了这一套制度乃是行之有效的,若再辅以建立汉学、招收各部大人弟入学和作汉官等等措施,假以时日,汉化的强大侵染力便能够逐渐将这些异族给同化掉。
辽东各族本是契丹臣民,就算契丹失政,这些人不再作辽民了,也不意味着他们就愿意投向大宋。因此陈规献计屯田,不单单是为眼前计,更是作了百代千秋的长远打算。但是这么作有一个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制度上必须整齐划一,同一块区域内不能分了彼此,这样才便于治下人民产生认同感和归属感。
若是如郭药师所言,要给那些驱使奴婢耕种的契丹和女真人也分配土地,参与屯田,这就带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于那些被驱使的奴婢,该采取什么态度?对于这些土地上地财富和人力。又该用什么名义和制度去征收?
“因人制宜。因地制宜,说得容易啊……”陈规心一叹,知道这个问题若是解决不好。很可能就会危及到辽东大计,只得向郭药师及众人道:“诸位大人,如今这屯田之计,乃是计口授田,每战士一名,可获分田地八十亩。战马一匹,可分田地四十亩,能耕种五年者便按照律令订立田契,以为永业。似此,则流民可集,人心能齐,证诸我大宋西北推行百年之功,可保其效。然而那些驱使奴婢耕种者。这田要如何授法?须知这奴婢乃是各人私产,即便是官府也无权过问了。万一奴婢不足,田地抛荒,我这里征用人力物力时。却都是按着田地来征,岂不是轻重不均。徒惹怨怪?”这还只说了税赋依据不同地问题,若是再考虑到那些自耕农和农奴们的法律地位问题,由此带来的行政和执法问题,林林总总,光是想想就叫人头大如斗了。
大忭为人沉静寡言,自打进
。一直不发一言,此时却忽然道:“陈大人言之有>一桩要紧,既然相公属意我等招谕曷苏馆路女真诸族,彼等都是用奴婢耕种地,大人甲士不事农桑。若知我这里不许驱使奴婢,必然往投其本族女真,则高相公大计不免落空。”
众人闻言,都是一凛,料不到大忭不发则已,一发便点了一个要紧的问题:生女真和熟女真,二者本是同族,先天上就占有优势了,要想招诱他们来投奔,势必要给以更好的待遇。如果屯田制度上不能给其提供便利,那不就等于将这些人又向完颜阿骨打地手里重重推了一把?
但如果不给女真人田地,却又会给了他人以可乘之机,在辽东目前民族矛盾尖锐化的条件下,一点小问题倘若放大了来看,什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的心思势必油然而生,不可遏制。郭药师有念及此,不由得有些埋怨起高强来:辽东大乱,各族为求生存,势必要逐群而居,按民族集结几乎是必然的选择,即便是他自己部下,在同一面旗帜下作战地战士,编制时也还是按照同民族、同地域优先地原则,要想招诱熟女真人,简直就是强人所难么?
想归想,现在他还不敢公然说出口,这等话落到这些高强的亲信耳,再传到高强那里的话,那就是个,就算眼下不发作,往后还是要出的。
屋一时沉默,忽听一人失笑道:“列位大人,我等枉自在这里枯坐无计,却怎的不细思我家相公的种种措置,无不含义深远?譬如这熟女真如何招诱之事,实则我家相公一早已经料定了,预伏了计较在此。”众人闻言精神一振,看那人时,却是史恭。
花荣与他共事最久,只瞬间便反应过来,喜道:“史兄这般说法,莫非是那女真温都部已经有了回应?”要知当日高强点将北上辽东时,特意提点史恭,命他从曾头市的女真后裔选取那些精明干练、又习于大宋风俗之人一同北上,当时说道是便于他等在辽东与当地女真人交流,并可择机招诱温都部旧部,如今史恭说起这话,必是有所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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