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部 燕云(中) 第四十九章 (第2/3页)
在公债上市之初,其价格走势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十五个交易日才成交三万多贯,价格一路跌到七十几贯一手(一手百贯面值)。 看着这样的报表,高强也只能摇头苦笑,他倒不是赔不起这点钱,而是公债代表着朝廷的商业信用,在这时代投资渠道极度缺乏的情况下,公债还是如此的不坚挺,足见大宋朝廷的商业信用已经差到什么程度了。 就凭这样的信用状况,也就难怪朝廷以往的种种理财举措不招人待见了。
事以至此,高强索性打定了就赔上一百万贯地心理准备,大不了明年再借给朝廷一百一十万贯,填上这个窟窿就是,里外里不过是赔点利息钱。 然而许贯忠却提出来一个举措,将这批公债拿出一部分来,发往各地的钱庄进行销售,并不附加任何摊消份额,只是要求他们尽力让更多的人知晓这公债的由来。 按照许贯忠的话说,就算是赔钱赚吆喝,咱们这吆喝也得赚的响亮一些。
高强自然无可无不可。 哪知这公债传播范围一广,立刻就有商人发觉了其中的好处。 在大宋一朝,耕地的价格是与日俱增,一来是人口日繁,耕地紧张,二来是国民财富缺少稳妥地投资方式,为了避免财富地贬值,买地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然而地主也不是那么好当地,大宋的两税都是以田地为基础,如果一个人的地多了,列为上户甚至是保正、甲长。 其负担地徭役税赋几乎是翻着倍往上涨,除非是官户,才能豁免赋税徭役。 可是那些经商致富者又不是官宦世家,靠进纳钱粮买官的话,价格贵不说,这机会也不是时时都有的,这官户资格哪里那么好弄到手?
但这公债在大通钱庄一发行,敏锐的商人立刻发现这是一个不亚于土地的投资渠道。 他们和大通打了几年交道,知道这钱庄靠的就是信用支撑,倘若一件事坏了信用,就会对大通造成极大的打击。 买地会增加税赋负担,藏钱则担心物价上涨造成钱的贬值,而公债如果有大通地信用作担保的话,则完全没有以上的顾虑,显得那么理想。
于是乎。 就形成了这么一种情况,各地的商人和大通的当地掌柜们串通好了,联络那些有钱不知往哪里投的地主商贾,表面上是向当地的钱庄申购公债,其实却由商人代表兼程前往京城交易所。 以远低于面值的市场价购买公债,就算要向交易所和黄马甲们缴纳些手续费,中间也大有赚头,而当地地买家们也有不少人乐意接受这些价格低于面值的公债。
当高强得知这件事之后。 恨的连连跺脚,心说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了太平年月人民的投资**啊!这回可好,等于是自己掏腰包给别人赚了好处了,其中有很多还是端自己饭碗的人,真是商场无父子。
好在这件事上他也不是没有好处,首先公债地销售,就培养了一批投资人和相应的掮客,也就促进了金融业的发展;其次大通的良好信用在这件事上得到了极大地肯定和加强。 等到公债还本付息的时候,其信用势必再次得到加强,对于以后的经营事业大有裨益。 何况通过手中还没发出去的公债,再小小操纵一下市场价格,他也未必就会亏多少钱。
到了今年年中,这批公债如期兑付,大通慷慨地拿出一百一十万贯来支付给诸位债权人,同时梁士杰也从户部拿出相应的数目来抵偿。 银货两讫。 皆大欢喜。 因为宰臣理财有方,赵佶甚为欣喜。 下诏奖饬。
这件事却引出了一个小小的插曲,有地方官员看到应奉局因为理财有功,高强升迁极速,以为这是终南捷径,就有人从地方财政中拿出钱粮来向内库进献,也以应奉为名,希冀以此取悦皇帝,得以升迁。
对于这种明目张胆抢生意的行为,高强当然要坚决打击,奏请皇帝对于这些所谓的“羡余”钱粮一律发还,作为封桩上供钱物,理由则是内外不同,不可泛滥。 事实上,这种作为当然是朝中大臣所不愿看到地,这些钱原本是属于户部的国用,要是开了这个口子,往后地方官纷纷效法,这朝廷的财政向哪里去收钱?要知道这些地方官员又没有点金手,所谓的羡余还不是拆东墙补西墙而来的。
只是这种进献以应奉皇帝为名,如今的宰执大臣也没有张商英那种敢于顶撞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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