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部 燕云(中) 第三章 (第2/3页)
经立国,并击败辽帝的御驾亲征,乘势攻占东京道,辽国已经呈现土崩瓦解之势。 在现在要让赵佶等人相信辽国将亡,其难度不亚于让他们相信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圆球。
好在,高强对此早有准备,他根本不去强调生女真地兵力,而让赵良嗣大段大段地阐述辽国近年来如何连年灾荒,牛马多死,百姓无以为生,辽主却仍旧耽于游猎酒色,不理朝政,辽境内群盗蜂起,杀不胜杀,连天祚帝身边的禁卫都吃不饱饭,要向同僚借食等等。 这种话对于深受儒家熏陶的赵佶等君臣便很听的进去了,天降灾异,而皇帝则仍不醒悟,这在儒家的经典中便是再经典不过的亡国前兆了——当然,如果有人指着赵佶说,这两年我们国家有灾荒和天象异变,也是你不修德所致,赵佶则必定勃然大怒:“天降灾异,不是因为蔡京吗?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辽国将亡这个结论为赵佶所认同,接下来的对策就很明显了,趁火打劫这种事,其实这些儒学熏陶大的君臣都是很乐意干上一干地,不过这说法就不一样,得称为“兼弱攻昧”,乃是武王伐纣地道理,此所谓正名。
历史上当北宋决定联金攻辽的时候,颇有些士大夫站出来说大宋出师无名,因为原本和辽国是盟友。 不能无故背盟。 不过高强对于这种说法当然是嗤之以鼻,大家打了近二百年,彼此谁也奈何不了谁,如此而已,算什么盟友?纯属腐儒之论,而这帮腐儒之中甚至还有种师道这样率军多年地人在,实是叫人不敢相信。 当然这也可能是后代修史者所为,他们的基本态度是把北宋灭亡的责任全都泼到新党头上。 而种师道是旧党之人,却担任了第一次攻打燕云战役地战场总指挥,按道理也得和童贯一起背黑锅,故意给他加了这么一段,便可以显示其清流,从而成功地将他摘出来。
选在政和元年这个时候上平辽策,高强也有避免这一类物议的考虑。 很简单,此时女真尚未起兵。 大宋要收复燕云,这是国家上下几百年的心愿,再名正言顺不过了,谁能说三道四?至于怎么收复,以什么理由开战。 甚至到时候是否要和女真达成某种默契,这就属于权术上的事了,无损于朝廷的大义名分——至少这么一搞,大宋的史官和清议基本上就挑不出什么岔子来了。
不过。 正因为辽国乱象未显,这平辽的策略就不能一味喊打喊杀,正面进攻辽国,眼下可没有多少胜算,说不定一仗还把辽国给打醒了,那可就弄巧成拙。 因此高强和手下的谋臣许贯忠、陈规、赵良嗣等人昼夜筹思,弄出了八字方针,叫做“助辽灭金。 胁取燕云。 ”
什么叫助辽灭金呢?其实说穿了还是趁火打劫,不过不是帮着女真去打辽国,而是等女真起兵,辽国屡败之后,大宋借着和辽国友好盟邦地名义,提出借兵给辽国平灭女真叛乱,条件则是辽国须将燕云等州交还给大宋。
原本高强为了向赵佶解释清楚为何要采取这样的策略,费了老大的心思。 准备了诸多论据。 光背资料就背了几个晚上。 哪知赵佶对于收复燕云这件事激动无比,又听见高强说的头头是道。 大宋完全是一副仁义之师的姿态,早已心满意足,谁来管你到底怎么取?龙手一挥,一律照准,由枢密院和宰执看详此事,细事由枢密院主之,就这么把正事给谈完了。 而后等到众人退去,赵佶又把高强留了下来,一开口却是问:“高爱卿,闻说故赵大观文的三男妇,雅号易安居士的李氏,如今在大宋博览会中开了一个金石稽古斋,京中高士大儒多乐往聚,讲议金石学问,可有此事?那李氏何许人也?”
高强先是意外,然后吃惊。 意外者,刚刚说完了决策收复燕云这样的大事,皇帝立马将注意力转到了李清照身上来,这弯子未免转地太急;吃惊者,这皇帝好风流,不会对李清照感兴趣吧?后来细观其神色,又用言语试探,高强好容易才确定,皇帝关注李清照,大抵还是出于她一个女子,却能在学问上得到京城中诸多大儒的首肯,在北宋朝文事为重的大背景下,基本上只有王安石、司马光、苏轼、程颐这等人才能有这样的地位,而李清照却以一个未亡人的身份,入京逾月便有如此名声,这才是引起皇帝好奇心地原因所在。
“官家,李氏幼有才名,尤工于词,都中人多乐之,当初臣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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