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部 燕云(中) 第二章 (第2/3页)
事实上如果较量的是这两样资本,他高强只有被蔡京甩下几条街的份,连跟在蔡京屁股后面吃灰地资格都欠奉。 由于蔡颖这层婚姻关系的存在,极大地限制了蔡京对高强所能动用的手段,就连高强结连巨寇宋江这件事,蔡京也只能拿来作要挟,而不能公然抖搂出来,造反这种罪名可是要族诛的,岂不把他自己也牵累进去了?
高强把手一背,就像鲁迅某篇文章里形容的老夫子一样,向后“拗过去,拗过去”,口中发出懒懒的喊声,心情着实不错:“老蔡啊老蔡,看这情形,虽说本衙内胜了这一回合,咱们却还有的玩了。 玩吧!老人家说的好,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他出神了一会,注意力忽然转到许贯忠身上:“贯忠,你那札子写了半天了,还没写好?”
许贯忠仍旧头也不抬,随手把一张纸推到桌角,高强起身拿起来一看,鼻子都气歪了,原来这份札子早已写就,这厮却不知又在写什么东西,居然连话都懒得和自己说一句了。
话说这份札子,乃是高强正式就任同知枢密院事之后,所上地第一份札子,为的是举荐三个人进入枢密院,作自己的助手:举知登州事宗泽,为枢密都承旨,相当于枢密院秘书处秘书长;举京兆府提点太清观种师道,为枢密副都承旨;举大名府通判吕颐浩为枢密院北面房副承旨,掌河北河东路吏卒,与辽交界边防及外交使节往来事。 这几个都是与他有故交,年资和考绩也都恰好够的上。 并且高强也颇信重他们的才干,故此一起调进京来,作自己的手下。
不过现在许贯忠所拟的这一份札子上面,却将宗泽和种师道的位子调了个个儿,种师道拟为枢密都承旨,宗泽作他地副手。 高强大惑不解,却听许贯忠道:“衙内有所不知,本朝虽说尊文。 枢密院却常有用武人之议,熙丰时边事频仍,神宗皇帝便曾命名将郭逵签书枢密院事,虽然不久罢去,却开了一个先例。 而枢密都承旨一职,自元丰三年张诚一之后悉用武臣,因此种师道比宗泽更合适些。 况且这枢密都承旨通领枢密院事务,又要时常觐见今上并取圣旨。 用一个今上较为信重地人,恐怕更为适宜。 ”
这一说,高强才算明白了,敢情这一正一副掉个个儿,里面就有这许多讲究。 原先他只想到宗泽是正任的知府,而种师道则是赋闲地武将,两者相比显然是宗泽更高一些,因此才将宗泽置于种师道之上。 “宗爷爷。 你老反正已经熬了这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熬两年,北面只要一动手,有的是你发达的机会;再说了,那种师道和你算是两个苦瓜,人家因为拜了旧党张载作师父,被逼得从文官转成了武资,十几年来官都没的作。 比你更苦哩!”
肚子里这么一嘀咕,高强的气也就顺了,却见许贯忠呼地出了一口气,直起腰来,大约他手头那份东西总算写完了。 高强心中不由得好奇,心说你忙的什么事情,连和我说话都没功夫?
拿起来一看,却吃了一惊:这封竟是向赵佶举荐辽国归人李良嗣地书信!
见高强一脸的吃惊。 许贯忠摇头道:“衙内。 如今你进位枢密副使,难道以为大局已定了么?非也!苏东坡有云。 高处不胜寒!衙内出身微贱,少年又多劣迹,之前辗转各处为官,又所为多是直接受命于今上的,旁人不便置喙,这还罢了。 如今以冲龄而登宰执,世间便有那一等红眼之人,岂不视衙内为眼中钉肉中刺?更休说,一旁尚有蔡太师这等大敌窥伺,实乃步步艰危,不进则退!岂难道只有内宅方可为忧?”
高强听的呆了,想想自己果然有些迟钝,一个花花太岁创下了本朝最年轻宰执的记录,达成了许多本朝名臣毕生都无法达成的目标,这在大宋官场和文化圈当中该是何等震撼的大事?就算不论蔡京党羽,这一刻暗地里磨亮刀子准备弹劾他的言官正不知有多少,而他却还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地内宅上面,这纯粹是YY看多了才留下的毛病,真正要到古代政坛上混,就得牢记一句话:“妻子岂应关大计!”
“受教了!”既然有此明悟,高强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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