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第七十九回 (第2/3页)
个……你喝不惯没关系的,反正这种东西,在我家乡多的是,一点也不值钱。谈不上暴殄天物。”
“你是说……广东都喝这个?”范仲秋似乎忘记了苦涩的凉味,饶有兴趣地问道。
“范先生刚才不是说听说过这个?怎不知它是广东的?”袁郁故意逗他。
“啊……”范仲秋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连忙岔开话题,“我说过我听说过?是……顺口啦!呵呵……对了,侧福晋好像是辽东人氏,怎么会喜欢喝广东的凉茶?”
“这……”袁郁一时语嫣,心里一沉。
“是不是你常常沏给侧福晋喝,侧福晋上瘾了?”范仲秋自说自话呵呵的笑起来,突然发现袁郁的表情凝重了起来,“你怎么啦?”
“没什么……大概是吧……”袁郁低头回避了一下他的眼睛,复又勉强一笑,“我去看看姐姐过来了没有。”
“不急的。咱们下盘棋吧。”范仲秋心里一慌,望见窗边的棋秤,连忙信口道,“你会吧?”
“会一点。”袁郁捡起团扇,走到棋秤边。
“来来!”范仲秋兴致勃勃地拣了枚黑棋子,唯恐她反悔,连忙塞到她手里,“你执黑,我执白,你先!”
袁郁并不推让,顺势落在了棋盘上。
“好!爽快!”范仲秋抿了口茶,半皱着眉头咽了下去,就手放了一子。
袁郁半依着棋桌,打着扇子落着子,丝毫不见拘谨,胳膊上的银镯子又叮呤了起来。
范仲秋一边走神,一边落着棋子,完全醉心于银镯子的歌谣里。
眼见着半个棋盘密密地落着黑白棋子,下了多久,两人竟也忘记了。
“哟!下棋呢!”雁奴一挑竹帘进了屋。
袁郁一抬头,甜甜地笑开了:“你来啦!绎姐姐呢?”
“哦,小姐来过了,没进门就走了。说是不打扰你们下棋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五阿哥有点闹腾使性子呢,小姐说,不急于一时,明天再跟范先生详谈。让我进来说一声。”雁奴拈了一片冰镇的藕片放进了嘴里。
“别光顾说话,该你了。”范仲秋全然没在注意两人的对话,只盯着棋盘。
袁郁顺手放了一子:“瓘儿又闹什么小脾气了?”
“还不是不上规矩,被小姐管教了,有点赌气呢。”雁奴拖了张椅子坐在了棋秤旁边,“怎么样?谁嬴了?”
“自然是本公子……”范仲秋连吃了几个黑子,洋洋得意。
“不是吧……”雁奴掩绢一笑,努努嘴示意范仲秋看袁郁落子。
“倒脱靴?”范仲秋一惊,连连叫后悔,“我怎么没看到呢?马失前蹄了!”
袁郁收手起身:“承让了!”
“不是承让!范先生,袁姑娘的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连小姐都不是她的对手呢。你呀,少不把人家当回事儿!”雁奴抓了一片藕,塞在范仲秋的嘴里,“少在这里丢人了!袁姑娘,走吧!”
袁郁看着他令人莞尔的模样,脸一红,不觉笑出来,一把拉了雁奴,抽身去了。
范仲秋叼着藕片,却没咂摸出半分甜味来,只是痴痴地笑。
宁远城头,如钩弯月下,谢弘也凝望着远山的夜景,痴痴的笑着。
“大哥!”曹变蛟缓步踱到他身后。
“哦,”谢弘闻声回过头,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变蛟啊!”
“这里依山傍海,在这月下,却也是最好不过的景致了。”曹变蛟走到他身侧,将手搭在城垛上,感叹一般。
“物是人非,转眼已经十四年了。”谢弘仰头望了望星空,“但是,一切就好像昨天刚发生的一样,丢不掉。时光难以回转,时局的倾颓也难以挽回。”
“大哥太伤感了。”曹变蛟苦笑。
“不是伤感,是扼腕。只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却有忍得心酸。”谢弘抬手抚了抚被夜风拉扯的牙旗,有些自嘲的意味,“倘若督师尚在,大明绝走不到如斯境地。”
“一人之力,如何能斡旋天地?孤忠见嫉,这是常理。”
“不!督师若在,便不是孤忠。这个宁锦防线哪一个人会不效死力?”谢弘笃信的争辩,“别人都说,大明朝败在败在党争上。党争是什么?从嘉靖年到现在?为了党争而死的人有多少?为了党争而毁掉的事情有多少?其实,依我看,这些都是虚话,只一句是真的,关键的人物不是权贵清流,而是天子的裁决。”
“天子主战,这是人所共见的。”
“变蛟,”谢弘一笑,正视着他,“天子主战,卢大人也主战,为什么卢大人会死?”
“那还不是杨嗣昌干的好事!”曹变蛟说起这个就咬牙切齿。
“没有天子点头,他杨嗣昌有这个胆子?”谢弘摇摇头,长叹了一声,“天子嘴上说主战,可是心里却在站和和之间犹豫不定。杨嗣昌看准了天子的心思,才能为所欲为。”
“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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