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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第六十六回 (第1/3页)
这时朝鲜质子李觉的府上如同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人手并不多的府中,因为这份不寻常的宁静而变得格外空旷,宛如从没有人住过。
然而,刑部兵马的到来一下子打破了这份宁静。伴随着济尔哈朗的进入,质子府里一时嘈杂了起来。
“质子大人何在?”济尔哈朗的侍卫高声叫道。
“原来是郑亲王大驾前来,小臣迎候来迟,还望恕罪。”众人正在发愣,李觉却从侧院闪了出来,恭敬的样子一如继往,哪有什么慌乱。
济尔哈朗面色一沉:“李大人这样的装扮是要出远门么?”
李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襟,又反手摸了摸背上的斗笠,朗声笑道:“郑亲王误会了,小臣是在与家中仆众排演我国的传统歌戏,只等为皇上班师庆贺。”
“是么?”济尔哈朗一边笑着,一边示意部将四下搜索,自己则一步步向李觉逼近过去,“那我倒要见识下李大人的演技。”
“王爷有雅兴,小臣自当奉陪。” 李觉谦恭的抿唇一笑。
“那就有劳了。”济尔哈朗嘿然笑了一声,抱着双臂只待李觉“表演”。
李觉也不拘紧,整了衣冠唱了起来:“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绎儿的身子蓦地一震:他说是朝鲜国的歌戏,却偏用汉语唱了首唐诗,莫非有什么特殊的用意么?
这首《陇西行》是一个并不出名的诗人所写,短短四句描绘了生与死,真与幻,战士捐躯赴国难,心中不免牵挂再也无法团圆的妻子。那种只能于望乡台上生死永别的悲长浓烈的眷注,叫绎儿听得无比感伤。她隐约能体味到李觉心目中对故国被铁蹄践踏的痛和恨,还有他可能正在孤注一掷的心。
李觉的歌还没有唱完,府中的家人仆众已被尽数赶到了院子当间,都默不作声的立着,任凭济尔哈朗决定他们的生死。在这些人中,绎儿看见了带着愤怒眼神的何婉芸。
与此同时,济尔哈朗也看见了何婉芸。他提步过去,伸出手,托起她的下巴,眯嬉着眼睛道:“这不是那个跳剑舞的丫头么?”
李觉停下歌声,转过脸看着济尔哈朗:“正是。”
“你是叫芸娘吧?”济尔哈朗问道,“而且是个汉人?”
何婉芸深吸了一口气应道:“是。”
济尔哈朗还要继续问话,一个侍卫突然走近他的身边,俯耳说了些什么。济尔哈朗的面上就此露出了十拿九稳的神情,他再次低头下去:“你方才在花园里做什么?”
“为主人采松雪煮茶。”婉芸并不慌乱。
“当真好兴致啊!”济尔哈朗先是叹了一句,紧接着脸色一转,将部将递上的锦匣亮在了她的面前,厉声道,“这是什么?”
婉芸强要镇静,却无法再掩饰破绽:“是奴婢的私房东西。”
“好!”济尔哈朗冷笑一声,将锦匣抛给部将,“打开!”
婉芸呼吸一窒,眼神忽闪一下,即以始料不及的方式一跃而起,还没等众人看清楚,她的手中已双剑在握,直逼拿着锦匣的部将。那部将尚未出声,已被她的利刃割断了喉咙,血飙了一地。
“还不给我拿下!”济尔哈朗大叫道。
一众兵士冲将上来,婉芸竟毫不在意,三两下便跳出了圈外。
济尔哈朗被气得暴跳如雷,扬手一剑正架到李觉的颈上:“李大人,你的家人总该听你的话吧?”
李觉绝然笑道:“能救我家国,我愿听她的话。”
济尔哈朗气急败坏,挥手便砍。
婉芸眼疾手快,一个闪身横剑到了李觉面前,格开了济尔哈朗的剑。
济尔哈朗挺剑再刺,婉芸避开的同时,护住李觉顺势落在了绎儿身后,将毫无防备的绎儿顶在了剑锋之巅。
济尔哈朗慌忙收手,回剑大骂:“你若敢伤及无辜,本王决不宽待!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
婉芸横剑抵住了绎儿的脖子:“为虎作怅,她哪里无辜!我不信,郑王爷能置两条人命于不顾,取小女子的贱命。”
“你以为本王不敢!”
“敢得话,不妨试试!”婉芸手上的剑刃又压紧了些,“我一条命换两条,值了!”
“弓箭手!”济尔哈朗恼羞成怒,挥手大叫道,“不许放过一个!给本王都杀了!”
“可是王爷……”旁边的部将投鼠忌器。
济尔哈朗一把拨开他,夺过一个弓箭手的弓箭,扬手拉弦,画了一个满弓,瞄准了绎儿。
济尔哈朗正要放箭,只听府门口一声高叫:“不可!”
众人愣神回顾的当间儿,婉芸携着绎儿与李觉一同跃上了屋脊。
“还不放箭!”济尔哈朗吼道。
一支支嚆矢擦着三个人的脚边飞过,却已是强弩之末,其势不能穿缟。
眼看着三个人消失在屋脊之巅,济尔哈朗气急败坏,冲上去一把揪住了方才高叫“不可”的人,将他甩在了地上:“来人!把他给本王拿下!”
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却在伸出手的同时僵在了原处。
“你们都聋了么?”济尔哈朗简直快要七窍生烟了,夺步就甩开了两个堵在他面前的两个侍卫,定睛一看,自己也愣住了。
被甩在地上的人手中高擎着一块木牌,这块烙漆的木牌只有内宫御前近侍才能拥有,而能做为御前近侍必是皇太极极为信任的重臣子弟。看这小子生得白净挺拔,衣着考究,身份显然不同寻常。济尔哈朗沉着脸喝道:“你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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